次日顧老爹起的早做了早飯,兩小孩都起來了,獨獨這兩大孩睡的賊死。
老爹又不好意思進去叫客人起來,便由著他們睡到日上三竿。
瞧著樑子嬰,粉團團的玲瓏,有錢人家的小公子,養的那叫一個優厚,眉清目秀,肥厚的臉蛋上肉團緊實,胖乎乎的愛人。
顧老爹就拉過這小孩來,詢問他是哪家的?
樑子嬰小嘴挺喋,添油加醋的就說自己是顧振新收的徒弟,師父不但收他為徒,還把照顧他的家僕蔣齊叔叔也一併收了。
樑子嬰還說師父在城裡買了大房子,要帶著他們去城裡住大房子,還去拜天淵劍宗的祖師爺和祖師奶奶。
說這祖師爺和祖師奶奶對他可好了,爭著給他塞紅包。
然後樑子嬰就從衣兜裡面真的掏出來兩個大紅包,往顧老爹手裡塞。
說爺爺這些都孝敬您。
把顧老爹喜歡的,抱著這小孩就想親上幾口。
嚇的樑子嬰哇哇大叫,“爺爺你鬍子扎人。”
顧老爹捏捏他小臉,樑子嬰又大叫:“疼啊,爺爺您力氣這麼大,擰疼我了。”
顧振從裡屋走出來,就看見老爹和這小屁孩打鬧成一團,養父臉上久未露出的笑這會這麼開心。
他心頭塞了一下。
活了幾千年的人,性子沒有這麼跳脫,應該說他的性子比老顧還悶,還不愛說話,能不說話的一定悶著。
笑也只是微微咧嘴,笑不達意。
旁人看了只覺著冷淡,只有顧振自己明白,是見的太多,經歷的太多麻木了,把心都收斂了不在塵世中徘徊。
看見他出門,老爹只是朝他吼了一嗓子,“飯在鍋裡,你和你朋友一起吃啊。”
眼睛還是在樑子嬰身上,爺倆自逗其樂,玩的挺開心。
顧振走進廚房把飯菜端出來,洗刷了鍋,放滿水燒。
虎子還小,什麼都不知道,顧振添好水把虎子抱進去洗了澡,換好衣服,自己也洗乾淨了。
老爹給他把衣服送進來,一句話都沒說。
換好衣服,赫連千城這小子還睡在床上,他拉著虎子站在院子裡,給養父跪下磕了個頭。
虎子不懂,也跟著他跪,跟著他磕頭。
顧老爹背坐著,努力對樑子嬰露出來笑,逗著孩子玩。
樑子嬰好奇的看著顧振和虎子。
“爺爺!我師父在給你磕頭呢?”
“磕什麼頭,他腳軟滑了一下,來,爺爺教你玩這個……”
顧振拉著虎子出門,走到村口時,那裡已經停了一輛馬車,兩個配刀的壯漢站在車前,車轅上坐著車伕。
瞧見顧振,兩壯漢齊齊打量他,目露不悅,“怎麼是個修士?不是說修士不能陪祭?”
老村長趕快解釋道:“這是祭童的哥哥,祭司廟已經允准了,祭童的年歲太小,由其兄長代替陪祭一路,只送到山上。”
兩人才不情願的點了下頭,“上車,磨磨蹭蹭的這半天。”
……
車子走了半天半夜,子夜才進的祭司廟,兩壯漢把他們交給管事便退下了。
那管事五十多歲模樣,盤腿坐在蒲團上,讓他們兩人也盤腿在蒲團上坐下,就絮絮叨叨的開始講經。
說實話旅途疲勞,誰願意還坐著聽你念經,但這管事沒這覺悟,手上一下下敲著木魚,眼眸低垂,誦經聲音像是魔音一遍遍衝擊神經,大腦昏昏沉沉,偏生睡不過去硬挺著接受。
這種精神折磨幾個時辰後,顧振猛然驚醒,外面已經大亮,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沒了主心骨一樣。
外面進來幾個人,拿著長袍往他身上套,再重新給他解開發帶梳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