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的,心中那一口怒氣就湧了上來,就揮著兵器衝了上去。一口氣殺了兩人之後,賊人卻是懼了,一轟而散。當時,屬下只顧著生氣,也想不了那麼多。下來之後一回味,直覺得宛若一場夢境。”
“憤怒使人勇敢,有意思,有意思。”王慎禁不住笑了起來。
方我榮:“不是小生武藝過人,也不是賊軍不能打,實在是孔部以前都是我大宋軍士。現在做了流寇,調轉刀槍對準我大宋百姓,雖說賊子窮兇極惡,可心中卻是虛的。只要被我殺了兩人,自然就沒有敢戰的意志,頓時就散了。”
王慎點了點頭:“恩,說得有幾分道理,你再說說這兩日在麻城打探的訊息。”
當下,方我榮就清了清嗓子把這兩日他和嚴曰孟在黃州北部地區的所見所聞詳細地說了一遍。
王慎聽得專注,時不時打斷的他的話,讓他把剛才的話從頭再說一遍。
良久,待到方我榮講完,王慎才正色道:“辛苦了,對了,方我榮,若是再讓你經歷一次那樣的情形,你是否還有把握殺退賊軍?”
方我容點頭:“其實這打仗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屬下下來之後也琢磨過,這戰場廝殺也就那麼回事,別多想,衝上去就是了。”
“說得好,生死相搏,什麼都別想。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聽軍官的命令列事,嚴格按照軍官的命令去做。”王慎微笑著把目光落到方我榮身上:“可會騎馬?”
“讀書人遊學天下,自然能騎。”
王慎:“那就好,我親領的踏白軍中還缺人,你可願意去?當然,你是個讀書人,若是不願行伍,某也不面前。”
“如何不願意?投筆從戎,報效國家民族是我輩的夙願。若書生不能從軍,又何來班定遠平定西域,王玄策一人滅一國?如此,讀再多書又有什麼用處?”
“說得好!”王慎點點頭,喊了一聲旁邊的那個童子:“斯昭,領方我榮去踏白軍郭崖將軍那裡,他不是缺一個虞侯嗎,我今天就給他補上。”
說罷,就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聽到方我榮要出任都虞侯一職,嚴曰孟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
沒錯,讀書人去當兵說起來是不好聽。可踏白是什麼,那可是防禦使親領的親軍,整天在王將軍面前晃,得到的提拔的機會也被常人多。而且,踏白騎兵的待遇極好,軍餉足夠養活一家老小。
方我榮這是高升了,誰叫人家斬首兩級,生俘一人,立下大功呢?
嚴曰孟心中急噪,他也知道今天和王慎見面的機會難得,若不能好好把握,以後只怕再見不著他了。
看得出來,王道思喜歡勇士,我區區文弱書生究竟該如何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一時間,千萬個念頭在他心中閃過。突然,他想起那日在張家窪的情形,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
於是,嚴曰孟當下立即從懷裡掏出還沒來得及交還州衙的借條,遞過去:“軍使且看此物。”
看到他手中的借條,王慎心中奇怪:“何事?”
不但是他,就連正要退下的方我榮也驚疑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過來。
如王道思這樣的統軍大將,事務繁忙,時間也不多。嚴曰孟也不廢話,直接問:“據屬下所知,孔賊大軍來襲,總兵力達到驚人的三萬,且都是沙場老卒,有一定的戰力。不過,比起我泗州軍來還差得遠。孔賊再能打,難不成還能強過女真和契丹。可這幾日,我軍卻放棄蘄、黃的好多座縣城,採取守勢。非不能,而是不願意,大約是軍中缺糧,無力野戰。屬下敢問,軍中還有幾日糧草?”
聽到這話,王慎眼睛裡精光一閃,彷彿有一把刀子刺來,就那麼凜然看著嚴曰孟,卻不說話。
嚴曰孟膽子本小,只感覺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