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輕騎兵一手拉韁,一手執弩,囂張地衝了出去。
騎在起伏的戰馬上,一想到要當著父親的面眼睜睜地看著孔家軍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被王慎的騎兵射殺,孔賢就頭皮發麻。
跑了幾百步,他吸了一口氣心中總算安穩了下。禁不住看了王慎身邊的呼延通一眼,好奇地問:“將軍,你手上究竟有多大力氣,卻能生撕活人?”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了。
呼延通伸出右手朝他面前一爪,獰笑:“怎麼,想試試?”
卻見他那隻手上全是厚繭,就好象是蒙了一層牛皮。上面的血跡已幹,這使得那蒲扇大的手掌看起來就如同一隻鐵耙,上面竟然沒有指甲。
孔賢心中一寒,縮了縮腦袋。
王慎:“呼延通,別嚇他。孔賢,呼延通乃是開國元勳呼延家的人,他那雙手整日打熬氣力,指甲都被用來練習的豆子磨掉了。你武藝如何?”
“我我我……我哪懂得什麼武藝,也敢在軍使和呼延將軍面前班門弄斧……也就尋常兩三個人近不了身而已……”
“也不錯呀!”王慎一邊和他談笑風生,一邊微微點頭。
……
“啊,少將軍!”這個時候,在孔家軍的陣中,士兵們紛紛叫起來,將手指向前方。
孔彥舟和劉復抬頭看去,頓時大驚失色。只見,泗州軍踏白又來了,王慎正衝在最前面,而孔賢則必恭必敬地跟在他身邊。
孔彥舟氣得逆血上湧,一腳將旁邊計程車兵踢開:“小畜生,這是投降王賊打老子翻天印了。準備,準備,泗州賊的騎兵要來了!”
鼓聲響起,千百面旌旗散亂揮舞,孔家士兵提著武器心慌意亂地擠在一起。
準備,如何準備?
泗州踏白來去如風,從頭到尾都在弓手的射程之外,而他們手中的神臂弓卻可以輕易射過來,武器的代差讓人無力和絕望。
可王慎好象並不急於進攻,而是突然帶著騎兵緩緩跑開。他一邊走,一邊還回頭對著孔賢還有那個巨人般的侍衛說些什麼。
“孔賢這個小畜生,果然是降敵了,胳膊肘往外拐,喂不飽的孽障!”孔彥舟眼睛冒火,但心中還是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士兵們也有些鬆懈,可就在這個時候,泗州踏白突然一拐斜斜切來。
無邊的勁矢,一輪神臂弓射擊之後,王慎就帶著騎兵讓座下的戰馬邁著小碎步從容迴歸本陣。
接著,另外一隊已經歇了半天氣的騎兵再次徐徐朝前推進。
實際上,在消滅的孔彥舟的牙兵之後,孔家軍已經沒有任何反制手段了。
泗州軍踏白也不用讓戰馬高速衝鋒,只需慢慢走過來,放上一輪箭,殺死百餘孔家軍士兵之後回去,渾如閒庭信步。
這樣的戰鬥可以讓泗州踏白戰馬始終保持體力,這樣的戰鬥強度甚至還比不上平日裡的訓練,這樣的戰鬥純粹是打靶。
太陽漸漸地移到西面,風越來越大,先前還瀰漫四夜的飛揚的塵土也落下來,落到孔家軍士兵頭上臉上。
即便已經是晚春,又是一連好幾個豔陽天,孔彥州卻感覺自己彷彿是掉進冰窖裡,冷得透了心。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反擊,即便丟掉了所有的騎兵。
很快他就整頓出一支有著千人的敢死隊,命令他們朝敵人的騎兵撲去。
可是,王慎這個畜生根本就不同他們接觸。只呼嘯一聲就退了下去,接著,另外一隊早已經換上鐵甲和騎槍的重騎呼嘯而來,木屑紛飛,孱弱的步兵被踩進泥裡,踐踏成肉醬。轉眼,一千人的敢死士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被人家輕易地掃蕩一空。
這下,就算孔彥舟再許下厚賞派兵出擊,卻沒有人肯上來領錢。若是用強,只怕立即就會激起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