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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舒歡微挑了眉,沒有打斷,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原來杜秋打聽到賞心的家就在離別院不到二十里的影月村,她父親是名窮秀才,成親後仍同胞弟住在一塊,沒有分家。她四歲時生母染疾離世,父親未曾續絃,一直獨力撫養她長大,直到去歲秋末熬得油盡燈枯,也一病不起,最後家裡沒錢,草草埋了,她就只能跟著叔叔一同過活。

說到這裡,顧熙然微擰了眉頭,像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才好。

舒歡遲疑道:“難道後頭的遭遇更慘?”

顧熙然瞧了她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隱情

第一百零五章 隱情

舒歡起身,替顧熙然又倒了杯茶,這回沒有催,就靜靜的等著他說。

顧熙然在腦子裡理了理杜秋的話:“賞心那個叔叔一向遊手好閒,而且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手裡只要有錢,必定花個精光,過後再伸手找長兄要錢,要不到就偷了家裡的東西去當。她家之所以窮成這樣,同她叔叔的任意揮霍脫不了關係,知道這事的村民提起來都要罵,說要不是賞心的父親處處維持,謹慎看護,他家早就連房子和僅剩的兩畝薄田都被賣了。”

“那她父親一死,他叔叔豈不是無人管束了?”

顧熙然點了點頭:“開始還好,他叔叔在他父親臨終前發過誓,此生再不沾賭,但這癮哪裡是容易戒的,他忍了幾個月,受不住那些賭徒的yin*,還是當了家裡東西去賭了。最初贏了點錢,他不知道是那群賭徒慣用的yin*伎倆,只當賞心雖然克父克母,卻能旺他的財運,因此對賞心還算好,過年時甚至替她裁了幾身新衣裳,但後來愈賭愈輸,愈輸愈賭,把家裡東西當了個精光不說,連房子和田地都輸出去。”

每一個深染賭癮的賭徒都有類似於末日狂歡的心態,不到山窮水盡,賭無可賭是不會收手的,後面的事,舒歡多少都能猜到:“他把賞心都輸出去了嗎?”

“嗯。”顧熙然低頭喝了一口水:“若單是輸出去倒還好了,被轉賣也許悽慘,但要是能賣到仁善人家當丫鬟,總比跟著她叔叔要好。”

舒歡皺了眉道:“還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顧熙然搖頭:“村民們私下裡認定她是被偷偷賣了,但她叔叔卻一個勁的喊冤,說是賞心藏了家裡最後一點吃食,半夜偷偷逃跑了,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身上又沒有錢,能跑到哪去?偏偏四處都沒發現她的影蹤,因此她在影月村是被當作離奇失蹤人口來計算的。”

舒歡眉頭擰得更緊,沉吟道:“我們是在山上遇見賞心的,那她逃跑是肯定的,但究竟是被她叔叔拿去抵債之後逃的,還是抵債之前就逃了呢?”

“之前。”顧熙然很肯定的給了答案:“她叔叔應該沒有說謊,但我覺得其中還有隱情。”

“怎麼推斷出來的?”

“她失蹤那天晚上,有人瞧見他叔叔醉了酒,趔趄著回去,次日清晨就有村民發現他們家灶房門沒關,她叔叔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身邊丟著一根燒火棍,灶臺上坐的一壺水都燒到快見底了,看那樣子是沒人在旁看著,要不是灶膛裡的柴禾都燃盡了,說不清就惹出火災來了。”

舒歡沉吟不語。

顧熙然又接著道:“關鍵在於他被人推醒時,還罵罵咧咧的滿屋子裡竄著找賞心,結果沒找見,又發現家裡僅有的一點吃食都不翼而飛,這才一口咬定賞心是趁他酒醉偷偷逃走了,後來找人找得最勤快的就是他。”

“找得不勤快怎麼行,人都輸出去了,回頭那些賭徒上門要人,他交不出來豈不是糟糕?”舒歡難得露出了譏諷的神情,多少能推斷到賞心逃走之後發生的事情,心裡有種稍解了氣的快感,不過仍有疑惑:“可這最多隻能證明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