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露出了垂涎驚羨之色。
顧熙然將這些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他們若是單看美景倒也罷了,偏偏舒歡想看熱鬧,非要裝扮成丫鬟,陪侍在他的左側,眼下被這群無賴盯著瞧,他心裡就很不暢快。
好在不爽歸不爽,他不動聲色慣了的,面上只露出三分恰到好處的不滿,沉著聲道:“聽管家說,你們是來要人的?”
他一開口,江海天就料定這是正主錯不了,先憋出一張苦逼到了極點的臉,哭喪著上前連連賠罪道:“顧家這位爺,真是對不住了,都是我混賬,昨兒見您使人來買我侄女,我就想多貪兩個錢,簽了賣身契,其實……”
他有意賣個關子,頓住口不說。
看出他在演戲,顧熙然自然也配合到底,冷笑道:“其實你早就已然將人賣掉了是麼?”
“對,對”江海天還真是下了血本,一頭答應著,一頭就甩開巴掌往自個臉上抽去,呲著牙道:“我真他**的不是東西,想著這事橫豎沒人知道,就鬼迷了心竅……沒想就讓這幾位大爺給逮著了,聽說我那逃跑的侄女有了下落,就立逼著我帶他們上門來索人……真是對不住,我……我也是被迫的……還請您瞧在我窮極了才幹出這等事的份上,將我那侄女,交給他們帶去吧……要不,他們就得逼著我還錢,我還不起,他們就要打死我……”
他說得可憫之極,彷彿他幹出這一切事情都是被迫無奈,情非得已,是值得原諒的,而且還當真擠了兩滴眼淚出來,舒歡在旁看著卻覺說不出的膩味,就如同看見了鱷魚的眼淚。
“他們打不打死你,與我何干?”顧熙然從袖中抽出那張賣身契來,一把拍在桌上,怒道:“我只知道我花錢,你賣人,賣身契上白紙黑字,難道你還能反悔?”
“可是……”江海天搓著手,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回望那群賭徒。
這是一個發難的訊號,賭徒們紛紛粉墨登場,其中一名穿著皂色衣裳,面容瘦削的中年漢子一把將江海天從面前推開,也彎腰從鞋子裡抖出一張賣身契來:“瞧見沒有,我們也有賣身契,籤的日子還比你早要說理,那也是我們佔著,你憑什麼就匿了人不還?”
其他賭徒跟著附和:“對快把人交出來,這私藏逃婢可是罪名”
“不交人就找裡保去,再不然請鄉親們來斷斷這個理”
“沒得說,交人不交人,我們就不走”
“要不就照著賣身契上寫明的身價銀子,十倍賠給我們,要人還是要錢,你自個掂量。”
……
廳上頓時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團,但顧熙然還是從中品味出了他們的真實意圖——
要人還是要錢
這還真想著訛他一把啊?
顧熙然有點鬱悶,難道他做戲逼真過了頭,看著還真像是容易上當受騙,嚇一嚇就服軟的人麼?
“你們太無賴了”才想著,美景就忍不住插了嘴,一指江海天道:“我家二爺買人的時候,可沒聽說這人是有主的,再說人臉上又沒刻著逃婢兩字,要問錯,你們找他去,在我們這裡胡纏什麼?”
她一開口,那清亮亮,脆生生的嗓音就將那群賭徒勾了魂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一人身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若說先前顧家的財勢還讓賭徒們有所震懾的話,等到這會鬧開了,顧熙然還未摔碗砸桌的趕他們出去,而是同他們論理,他們就將他看作了處世不深,很好欺負的雛兒,再沒半點顧忌,甚至還有人膽敢出言調戲美景:“小姑娘長得不錯,要不讓你們家二爺將你抵給我們也成啊兄弟們說是不是?”
“是——”
異口同聲的起鬨聲轟然一室,猥瑣笑聲也極汙人的耳朵。
“你們——”美景氣得都快哭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