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五,你在哪裡?”
聽到契丹人吃了大敗仗,岸上的女真人同時大罵:“你們契丹人真是沒用,這都啃不下來,早知道就換咱們自己上去了。”
這個時候,只見,船上有人抬著一個擔架下來,上面躺著渾身是血的耶律馬五。
兀朮回頭對手下大吼一聲:“都他娘給我閉嘴。”
就走到擔架前,抓住耶律馬五的手,問:“馬五,怎麼回事?”
耶律馬五腰上吃了岳雲一記骨朵,雖然脊椎沒斷,卻受了不輕的內傷,一張口就有血湧出來,這讓他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兀朮,對不住,咳咳……遇到杜充的主力精銳了,大夥兒實在頂不住,被人家趕到船上去了。一千……咳咳,一千人馬……只回來三百餘人……”說罷,他眼睛一紅,滿將頭轉了過去。
“杜充精銳,杜充哪裡鑽出來的精銳?”兀朮呆住了:“就連你的皮室軍也敗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耶律馬五喃喃地說。
兀朮定了定神,道:“馬五,你不用擔心,我先前還送了五百柺子馬過江,很快就能把宋人大軍擊潰的。”
“五百人實在太少,只夠人家塞牙縫的。”耶律馬五不住喘息:“完了,完了,這大江是過不了啦!”
一個女真將領大怒,罵道:“馬五,你休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咱們女真可不是你手下那些軟弱的契丹。五百人又如何,不信你等著,等下拔離速就會把杜充的狗頭扭下來,帶到你面前,看你羞也不羞。”
聽到他辱及契丹,眾遼人都是一臉的羞憤。
“好了。”兀朮揮了揮手:“抬馬五回營,讓郎中給他看看。”
等到耶律馬五等契丹士兵趔趄著離開,那個女真將領還在生氣:“一群無能的廢物,兀朮你就不該派他們過河的,這簡直就是打草驚蛇,這以少戰多的硬仗還得靠咱們自己。還說什麼拔離速他們是給宋狗塞牙縫,滿口胡柴……兀朮,兀朮,你怎麼了?”
卻見,兀朮還站在那裡,目光轉睛地看遠處,一臉的忐忑。
女真將領:“兀朮,放心好了,拔離速能贏的,宋狗有多少人,如何擋得住咱們的騎兵?”他口氣中充滿了狂妄和自信。
是的,他有這個信心。
其實,他和兀朮並不知道。在另外一片時空中,靠著渡過去的一千女真步兵,金軍竟然將號稱十萬的宋朝留守司大軍徹底擊潰,簡單輕鬆地拿下了建康城。
在這個時空裡,那一千人換成了五百騎兵,又有拔離速帶隊,戰鬥力更加強悍。
“是啊,這個世上又有誰能擋住咱們女真鐵騎?”兀朮喃喃自語。
“兀朮,還是回帳篷吧,說不定等下就有好訊息傳過來呢,時辰還早……兀朮……”
喊了幾聲,也沒有得到響應。
說話那個女真將領看到兀朮就如同痴了一般,定定地站在江邊朝南方張望。
天朦朧亮開,雪一陣緊似一陣,整個江面已經被雪幕籠了。如此一來,南面的情形反更看不清楚。
整整一個上午兀朮都在江邊徘徊踟躇中度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大叫:“兀朮,回來了,回來了。”
“什麼……怎麼回來了?”兀朮大叫一聲,三步並著兩步朝前水中跑去,河灘上濺起層層冰涼的浪花。
只見,在朦朧的白色中,幾條船隨著江水散亂地飄過來。孤零零,如此悽惶。那些船上擠滿了女真士兵,和往常凱旋歸來時的大聲歡呼不同,密密麻麻的黑影坐在甲板上,竟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兀朮和跟在他身後的女真將領們什麼都明白了卻是輸了一陣如果拔離速進展順利,他現在應該在大江南岸追擊宋人潰兵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