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團裡也有一些津貼的。那時候最好的就是工資能發下來,他是按照你是幾級演員,然後一個月演夠多少場,就會給你多少工資,那時候大夥兒都還可以。”
“現在不行了,我徒弟郭慶就是四級演員,一個月演夠三十場就有兩千塊錢,但是演到25場的時候就不給他演了,結果月底拿保底工資200,還給扣了50,這些人的法子都絕了。”
何向東心裡真的平衡多了,他一直認為吃國家飯的人混的應該很好,沒想到也是這副樣子啊,他在民間至少說一場算一場都能拿到錢啊。
範文泉也是苦笑,又狠狠抽了一口煙。
張文海乾瘦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和微怒的神色,他道:“要說相聲不景氣,跟這體制是分不開的,東子,你說說你和方文岐在民間賣藝的時候是怎麼對活表演的?”
何向東道:“對活很簡單,就是說一下要說相聲段子,說一下怎麼入活,底是什麼,然後有些比較複雜的包袱稍稍說一下就好了,枝幹在那兒呢,其他的增增減減就由著我們來了,這個難度不大。有時候看菜吃飯,乾脆不對活,直接上臺墊話帶帶路子,看觀眾喜歡什麼我們就說什麼。”
張文海一拍大腿,道:“對嘛,這才是相聲嘛,相聲就得這麼說啊。你問問他們曲藝團裡面的相聲是怎麼弄的,全都得演員一句話一句話都給寫下來,然後給團領導看,領導說行就行了,不行就得改,有些時候領導還主動給你改,關鍵是這些領導根本就不懂相聲啊,你說說他能改出什麼來,這就是外行指導內行。你還非得照著他這樣說不可,以後在臺上表演也是不准你改詞的,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呀。”
“少馬爺你知道吧,他有一個本子叫《糾紛》是準備拿去比賽的,多好的本子啊。他們團長一看就說這不行,他要拿去改。少馬爺說話都很直的,他直接說你改了我就沒法演了,弄得他們團長也很不高興。後來他們團長又說你這是單口的本子,你考慮過你搭檔的感受沒有。我天爺,相聲有單口對口不是很正常的啊,人家搭檔都沒說話,你這倒是考慮真周全。後來少馬爺也是逼的沒轍了,才又把這個本子改成對口的,唉……”
範文泉又抽了一口煙,說道:“我聽柏強說了,你在電視臺也是被導演逼著改本子是吧?”
何向東點頭道:“是啊,盡是亂來,明明什麼都不懂,還非要我按他那樣來,最可氣的是還有一個說相聲的勸我照導演說的辦,說是不用管現場觀眾的反應,效果可以後期做,這都……唉……”
範文泉道:“沒辦法啊,給相聲演員的平臺太少了,廣播是沒人聽了,現在是隻有電視了。所以有些相聲演員就什麼都不顧了,說的難聽一看,他們見著導演就跟見著親爹似得,節目就真的一點都不管了,唉……”
張文海這老頭脾氣還不小,他又怒氣衝衝道:“說到這些相聲演員我也有氣,這隊伍裡面都是什麼人,這幾十年從其他行業轉進來多少人了啊,盡是些廚子裁縫。相聲都得打小學,基本功得一樣一樣過關,這些人幾十歲了一天相聲都沒學過,他就敢上臺說,你說觀眾能愛聽嗎?”
範文泉結過話頭道:“要說這些人只是混口飯吃,老老實實的倒也罷了。老實人也有,可裡面就是有些不安分的人,成天勾心鬥角,本來我們這行就不怎麼著,現在更是烏煙瘴氣了。馬季有句話說得很好,他說他很愛相聲,可太討厭這支隊伍了。”
張文海憤怒之色也淡下去不少了,他總結道:“相聲問題出在哪兒了,歸根結底就是不接地氣了,成天歌頌這個批評那個,老百姓哪兒愛聽那個啊,還非要外行指導內行。相聲本來就是一個街頭藝術,它是貼著老百姓說的,就是說一些家長裡短,吃喝拉撒的東西,這是地氣。”
“像以前茶社園子裡面說相聲,多紅火啊,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