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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遺憾,是林開顏出國之後,兩年來,都沒有人來看過他,他的墳前清冷,不論是活著,還是死去,何小軍都是寂寞的。

蘇曼將手中的菊花放在何小軍的墓前,靜靜地看著他。

程原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蘇曼的背影,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綰了一個髮髻,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微微低著頭,看起來與世無爭。

蘇慢慢足足在何小軍的墓前站了半個多小時,其間,一動不動,沒有哭泣,也沒有言語,視線淡淡地望著墓碑上何小軍的那張小小的遺照。

程原也陪著她沉默。他不知道蘇曼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想了些什麼,面對何小軍,蘇曼的心中的愛恨是否還難以平息,她是否會惋惜他的離去,她又是否後悔過在他生命最後的那一段時間,她對他的無情與冰冷,她又是否想知道,何小軍在臨死前,到底有沒有不捨過她,她是否也曾像程原思念林開顏一樣,幻想過如果和何小軍在一起,會有一個怎樣的未來。

然而這些,註定只能是秘密,程原永遠無從知道,包括蘇曼此時越發深沉的心事一起,不再需要任何人知道,也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人提起。

半個小時後,蘇曼抬手緊了緊自己的衣領,然後雙手□風衣的口袋裡,走到程原身邊:“我們走吧。”

沿著靜穆的、林立的墓碑間的小路,兩個人並肩向前走去,程原終於看了看蘇曼的臉,這才發現她的下嘴唇已經被咬得發紅,原來她並不是沒有動容,只是,她在剋制,他不禁問道:“你沒事吧?”她畢竟還是個尚未康復的病人。

“沒事,謝謝你,程原。”蘇曼慘淡地笑了笑,停了停又說:“謝謝你為我的父母做的安排。”

蘇曼接受了協議離婚,並向法庭提供了精神狀況已經漸好的醫診單據,這段婚姻終於行將就木,即將畫上一個尚算完滿的句點,程原依舊將他們的婚房劃到了蘇曼的名下,並且贈予了她一筆可觀的贍養費用。

她的父母已經年邁,三年來的驚嚇和勞累,已經讓本來就舊病纏身的老人,健康狀況更加的脆弱,考慮到父母需要養老,所以程原沒有真的像蘇曼提議的那樣,將一切都收回。

總之,不論是外人,還是當事者,都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安頓一份工作。”程原想了想,還是接受了蘇曼的感謝,另外,雖然他不知道蘇曼是如何走出這段自我囚禁般的心路歷程的,但是他希望離開他之後,她能夠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她也必須有自己新的人生。

“不必,你已經給了我太多了,以後的事情,我會自己去面對。”

“不妨說來聽聽。”

“我會先去教會做一陣子義工……”蘇曼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或許你沒有興趣知道。”

“我想知道,你說吧。”程原有點擔憂地看著蘇曼:“你什麼時候信教了?”他記得她是無神論者。

“謝謝你程原,我可以不用擔心父母的晚年生活了,我也很感謝另外一個人,他讓我認識了主,不過……說來慚愧,其實我很難接受那些有神論者的論調,但是,和他們接觸之後,卻覺得心裡好像終於找到了寄託,對過去也沒那麼執著。”

“另一個人……”程原不解地問:“哪個人?”蘇曼不是每天都呆在家裡嗎,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有機會認識能夠帶她進入教會的人的呢?

“其實我知道,他也不是什麼信徒,但是我感覺得出他對我的關心。程原,我們每個月只見一次面,也很少過問彼此的事情,其實我已經堅持去教會有一陣子了,大概幾個月吧,每個星期去一次,和那些義工和信徒聊聊天,唱唱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感覺心裡很平靜,也漸漸把自己的心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