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錯，阮司點頭：「你問。」

助理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唐周的神色，一邊揣摩著老闆的心意，問阮司：「剛剛看到您似乎和一個朋友聊得很開心？我看著他有點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說說呢？」

果然沒猜錯。

站在外面彎著腰、半個身子在車裡的姿勢不太方便，阮司便直接抬腳上車又坐下了，接著他才看著唐周的側臉、回答助理的問題。

「他啊……」阮司樂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問題，像是在擔心唐先生頭頂的草原是什麼顏色呢？」

助理：「……」

都草原了還能是什麼顏色！

輕咳了一聲，阮司說：「別擔心哈，我這個人很正經的，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那麼點的。就比如說剛才吧……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嗎？」

助理陪笑：「就是不太清楚，所以才想問問您。」

阮司挑了下眉：「那你這助理當得不稱職啊，我好歹是你們唐先生的未婚……夫？老闆聯姻物件的資料你都沒瞭解清楚啊……方越洛，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小竹馬呢，這麼大個活人都不知道？」

助理一抖，簡直想給他跪下了。

阮司低眼瞥了瞥手機上app的進度條，正好看到進度條數值在慢慢地往上爬。

真是喜聞樂見喜大普奔啊！

反手扣上手機，阮司再接再厲：「說起來吧，有個詞叫什麼來著……造化弄人，嗯，就是這個詞。他要是當初不出國的話，現在估計就沒唐先生什麼事兒了。」

助理：「……姜少爺真愛開玩笑。」

阮司：「我沒開玩笑，這種事開什麼玩笑，你猜猜他剛才找我幹什麼？」

助理：「……我猜不出來。」助理要哭了，心說誰叫他剛才見唐周感興趣就嘴欠的，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

阮司點點頭：「猜不出來很正常，說出口時都嚇我一跳。方越洛說，一想到我要和唐先生這個老男人結婚，他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他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說什麼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忘記過我，聽到我要結婚的訊息，他就再也受不了了，絕食了幾天幾夜最後吊了營養針，好不容易才掙脫了父母的桎梏重新站到我面前……」

助理和司機一臉便秘：「……」

阮司還在說：「瞧瞧這愛情多麼偉大。對了，方越洛還說要跟我私奔，說要帶我去天涯海角……唉，都瘋魔了，我聽得真是愧疚。」

車內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笑。

助理和司機面面相覷，然後震驚的發現，笑的人是唐周……唐先生剛才笑了！

阮司也覺得這人有毛病得很，渾身上下哪兒都奇怪，連笑點都怪。他剛才說的話讓人很想笑嗎？

……雖然最後的私奔是他編的，但是前面部分的確是方越洛說的。方越洛站在他跟前聲情並茂的說的時候，他都沒笑出聲來呢。阮司自認自己還沒有發揮出方越洛的一半水準。

唐周笑了一聲後，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收，這還是阮司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第二種表情。

「我說的都是真的。」阮司覺得需要強調一下，雖然這個強調……實在蒼白又無力。

唐周唇角帶笑，側過身看著阮司：「那下次碰到方先生，我的助理可以向他推薦一下眼科或者腦科。年紀輕輕，又瞎又蠢的，也不容易。」

阮司：「……」

咬牙切齒一微笑：「不用了呢，我會帶他去看神經科的，您說的這兩個科室不那麼對症、尤其是眼科，都能看上我，那眼神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唐週一聽見阮司用這個故意拿捏輕細了的腔調說話，臉上的笑就頓時沒了，他不滿道：「我說過，不要再用這種腔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