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抬手摸了摸額頭和鬢角,果然有點汗意。剛想說沒事兒,阮司就發覺四肢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燥熱感從四肢百骸裡鑽出來的同時,阮司腦子裡面就閃過了一個意識——他這反應,倒像是被下藥了?
不可能啊……阮司抓了抓頭髮,隨口丟下一句沒事,就連忙往外走。
周青與本來是上完廁所、洗了手就打算離開衛生間的,然而還沒走出去,就聽到了兩道熟悉的聲音,是剛才邀他們吃燒烤的那三個人裡的另外兩個。
周青與猶豫了下,腳上已經下意識的走進了最近的那個廁所隔間。
「唉,果然錢不是好賺的,兩個姓姜的心眼都忒多,老大不知道得被那藥折騰成什麼樣子。滿屋子的女孩子,也不敢亂來,就怕壞了事耽擱了賺錢。」
「不過為啥啊,那姜野好像知道我們要對他做什麼一樣?」
「我剛才都聽到人嘀咕了,說是兩個姓姜的平時就不對付,我們仨是姜之梧介紹的,還被姜之梧帶著去認過人,估摸著後面又太殷勤了,就讓人家起了疑。」
「唉,那些錢是真難拿……關鍵是,他媽的我們也沒誰喜歡搞男的啊……麻煩,人沒弄到手也麻煩,弄到手上了也麻煩。」
「麻煩個屁,拍幾張照片擺幾個姿勢的事。」
「關鍵是那小子現在對我們警惕得很啊。」
另外一個混混拉上拉鏈,嘿嘿笑了一聲:「所以你啊就是見識得少,沒那能耐……藥我剛剛已經下了。」
「啊?沒看見啊,你怎麼辦到的?」
那混混沾沾自喜:「別說你了,就當著姜野那小子和他朋友的面,放到了他喝的啤酒罐裡,沒一個人注意得到!我以前在夜店裡幹過,手法嫻熟得很。」
「嘿喲!牛啊哥!等等!我知道了!就是你給我使眼神讓我跟老大爭說不吃了的那會兒吧!難怪呢,厲害厲害……」
「那可不,咱們走社會的,再怎麼都得有手藝傍身,你看老大那燒烤烤得多好,靠著這個結交了不少兄弟。」
「哎,那我們現在是去看老大,還是找姜野那小子去?」
「老大那邊估摸著不想看到我們,再說我們去了也沒用。姜野的藥效肯定已經發了,我們弄他去,拿著了錢,老大肯定高興。」
「好嘞……」
聲音漸遠,隔間裡的周青與只覺得渾身發冷,他拿出手機,一邊給阮司打電話,一邊趕緊往外邊走。
情況有變,阮司也只好改變了自己不往偏僻地方去的想法。記得之前看到過那幾個混混往樓上去了還沒有下來,阮司就把自己縮到了靠近別墅大門、沒什麼人注意的院子角落裡,背靠著兩面牆。
別墅裡的房間他不能放心,畢竟是姜之梧提前過來準備的。至於周青與,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回來,但是阮司等不到他回來了。
待在溫度比較低的室外,背靠著兩面帶著涼意的牆,阮司才覺得舒服了點兒。然而沒用,那點涼意剛剛穿透冬天的衣服就消散開了。
阮司舔了舔乾燥的唇,有點無奈地仰頭望天。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環節出了問題,自己是怎麼被下了藥的。
不過目前沒有人追出來,讓阮司有了喘氣的機會。那個藥效還沒發作到讓他神智不清的地步,阮司竭力認真的思考接下來要怎麼辦。
南山偏僻,最近的醫院也隔得不知道多遠。而且……阮司覺得自己還要點兒臉,被人預謀下藥或者藥效已經結束、他要找姜之梧算帳的時候,他不介意被人圍觀,但是現在這個狀態……阮司是真不想見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一瞬間,阮司突然想起來了下午和唐母那通電話。
她說,唐周剛好也在南山這邊,好像是參加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