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歡喜,那就是靜王元英了。他的一雙眸子落在了元烈身上,漸漸顯出了一絲嘲諷之色,你對郭嘉鍾情又如何?難道你還能違背父皇的意思嗎?這越西皇帝的賜婚,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敢拒絕!若是你今天拒絕了,可就是人頭落地。
裴後淡淡一笑,看來這位王小姐就是皇帝為元烈選中的妻子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王子矜的面上,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沉。
王家和郭家同樣顯赫,上有即為太師又任大將軍的王恭,下有尚書僕射王愉,內有華蓋殿大學士王君,外有鎮東將軍王瓊,這些人都是精明能幹之輩,而且從不參與黨爭,素來為皇室所器重。更重要的是,當年裴後曾經想要讓太子迎娶王氏的長女,可卻偏偏被王家人婉言謝絕了。如今輪到了王家的小女兒,皇帝竟然要將她許配給旭王元烈。好!這可真是太好了!裴後長袖下的手緊緊攥了起來,指甲幾乎掐入手心,可是在眾人看來她的神色依舊平靜,甚至還隱隱帶著笑意,彷彿樂見其成一般。
可是,眾人正等著旭王元烈站起身來謝恩,他卻坐在那裡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
皇帝不耐煩了,又高聲道:“旭王,你以為王家小姐如何?”
元烈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長身而起,他臉色一沉,眉梢便攜了煞氣,令人生畏:“陛下,王氏女固好,奈何非我良配!”
這句話一說出來,滿殿皆驚,每個人臉上都是極大的憤慨,這旭王也過於大膽了,竟然敢當眾拒絕皇帝的婚事!便有多事的御史要上來參奏,可元烈冷眸掃過,眾人都縮了縮脖子。明明是這般俊美男子,卻氣勢咄咄逼人,任何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多說一句。
李未央微微一笑,若是不肆意妄為,他就不是元烈了。
此刻,皇帝幾乎是瞬間崩盤,目眥欲裂,瞪著元烈道:“你這是要抗旨不遵嗎!”
元烈揚起眉梢,微微一笑道:“陛下什麼時候頒下旨意說要將王小姐許配給我了嗎?您剛才明明只是說王小姐可與旭王匹配——這不就是在問我的意思?難道是我錯會了意?唉,這可難辦了,剛才我已經拒絕了,實在是覆水難收。”
皇帝心頭惱恨,他在朝中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可是每每到了這個兒子的面前,卻是不由自主的吃癟,眼下明明眾人都聽見自己有賜婚的意思,他卻故意裝作不明白,這種孽畜,不如當場打死算了!
他心頭怒火更熾,可他越生氣越是拿旭王元烈沒有辦法。這個兒子是他親手送出去的,又是他精心培育出來的,可是養大了之後,卻是個狼崽子,心心念唸的只想著李未央,眼底從來沒有過自己這個父親!上一回自己要當他的面賜死對方,就是要給他一個警告,如今他卻絲毫不以為意,竟然還敢當眾拒婚!
這王子矜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又大度雍容,氣質非凡,非是那種拘泥於內宅鬥爭的女子,也是最好的賢內助,將來定可相助於他,更別提背後還有王家的勢力!他難道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嗎?娶李未央又有什麼好處,郭家過於中庸自保,李未央又是一個心機陰沉,滿身怨憤之輩,迎娶了她,元烈只會有無數的麻煩。
可是這王子矜卻是截然不同,鎮東將軍當年去冀州平叛的時候,他的夫人卻被叛軍扣押下來作為人質,而當時僅有十三歲的王子矜暗中逃脫,一路賑濟災民,更是招收了一支幾百人的隊伍,並且四處聯絡軍隊,以其超人的膽略和才識,在三個多月的時間內收編了當地的土匪,組成一支相當有規模的隊伍,最後數量達到萬餘人,以一個女子之身來說,這簡直是個奇蹟。她率領這批軍隊,一路勢如破竹,攻佔了冀州,救回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女子作為主帥,本該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更別提她的年紀如此之小,根本沒法服眾,可在她的隊伍卻是軍紀嚴明,令出必行,所有人都對她肅然起敬。經過調查,皇帝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