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
兩個人吃過宵夜,談著天回家,車子從美術館路過,蘇眉便對虞紹珩道:“對了,禮拜天老師要帶我們去看畫展,我先跟你說一聲。”
“什麼畫展啊?”
“沈菁的畫展,就是上次你說你家裡也收了她的畫那個畫家。”蘇眉提醒道:“我們老師和她認識,說可以請她跟我們聊聊。”
虞紹珩微微一笑:“你們老師跟她很熟嗎?”
蘇眉點點頭:“搞藝術的人,圈子不大,很多人都互相認識的。”
虞紹珩聞言笑道:“我也認識她,你要是……” 他話到此處忽然一頓,腦海裡電光石火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搞藝術的人,圈子不大,很多人都互相認識的。”
他猛然想起今天自己翻過的卷宗裡,有個涉案的男生最後判了十二年,那人的資料裡有一行提到他是外語學院學生樂團的首席小提琴,還在什麼比賽裡得過獎——去年周元湞求他幫忙找的那個女孩子,也是拉小提琴的。
蘇眉聽他話說了一半沒有下文,轉過臉問道:“什麼?”
“哦,我是說我也認識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39、(五)
引起虞紹珩注意的這個男生,並不是案子的主犯。
最嚴重的一樁事是藉著聯誼演出的機會偷拍過一個防化團的軍用設施,還有兩次趁著學校藝術團出國交流,替人把機密資料混在樂譜裡帶了出去……口供也是尋常的悲劇戲碼,能學琴的孩子大多家境殷實,這一個也不例外,只是一路順風順水進了大學,父親突然生意失敗破了產,一家人從天上掉到地下;被人一番忽悠,許諾他畢業之後到海外留學名校外加一筆獎學金,也就稀裡糊塗地上了鉤。現下人關在青陽的特別監獄,剛過二十歲的小孩子,大好前程就這麼完了。
他用這男生的名字又去查了音樂比賽的報名資料,原來教他學琴的老師也教過周元湞的女朋友。那老師是國內頗有名氣的一位演奏家,可惜英年早逝,前兩年癌症去世,還上過報紙。
雖然這兩個人學琴的時候年紀差了幾歲,不過既然同門學藝,那就有很大的機會認識。一個人捲進了這麼嚴重的案子,按照軍情部過篩子的習慣,另一個人被調查過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他翻查到的案卷資料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女孩子的隻言片語,那就是她和這件事全無干系,清白到連記錄都不必存檔。如果是這樣,人怎麼會平白無故丟了呢?那女孩子家裡按失蹤了報過案,到現在也沒個結果。難道真有這麼巧,她被情報部的人調查過之後,立刻就突遭橫禍,叫人綁了拐了殺了又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投了河跳了井?若真是如此,調查過她的人也會疑心吧。
他心裡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可這些似是而非的疑竇卻不好真地找人去問。畢竟是別人的案子,還剛被嘉獎過,他平白去問,倒像是存心去挑人毛病似的。不過,別人的案子他不好過問,求人幫忙總還是可以的。
虞紹珩把周元湞給他的東西影印了一份帶到六局給騰作春看,“師兄,有個朋友託了我一件事,我幫著問了一陣子,也沒什麼頭緒,您在部裡認識的人多,方便的話,幫我問一問?”
騰作春翻著那女孩子的履歷,問道:“怎麼回事?”
紹珩把前因後果說了,只不提自己的猜測,“她家裡人報了案,現在也沒結果,我前陣子忙著結婚的事沒顧得上,最近朋友又來求我,沒法子,只好請您幫幫忙。”
騰作春笑道:“你要找人,還不乾脆去求蔡部長?”
虞紹珩推心置腹地一笑,“這事兒吧,未必真跟我們有關係。之前我在局裡打聽過,沒聽說有這麼一檔子事。我原先還尋思著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拿我們當幌子去泡小姑娘呢,萬一這女人是跟人私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