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陣,終於能鼓起勇氣再度面對那人,卻突然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顧勛為什麼還沒跟過來。
那處牆壁並不大,機關也並不複雜。他親眼看到自己自牆壁處逃脫,以他的心細程度,只要稍加探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那處機關。
想到這處她突然有些心慌,自己身負重傷,一個人根本寸步難行,這地宮本就複雜,萬一和那人走散,只怕只能在這裡等死。她於是猛地直起身,試圖看清現在到底處在什麼位置,而目光所及卻只是一片深不可測的黑,帶著些許未知的恐懼。
她忙轉身試圖推動牆壁,可再也尋不到任何機關,粗糲的石塊磨得她手心生痛,石壁卻是巍然不動。
這時,牆壁那邊好像傳來一絲動靜,她忙附耳去聽,好像有人焦急的在敲打著石壁,彷彿在詢問她的下落。
薛玥的心就隨著這一聲聲敲擊沉了下去,莫非這機關並不是隨時能觸動的,或是動了一次就會被鎖死?她感到越來越慌亂,試探性的高聲叫道:「顧勛?顧勛?」
牆那邊並沒有回應,面前的黑暗裡卻突然傳來一聲鬼魅似的輕笑,如同一陣陰惻的冷風,刮的薛玥背脊生寒,這裡盡然有人!
一個粗啞的聲音緩緩道:「小姑娘,你把老夫害的好苦啊!」
那一刻,薛玥終於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彷彿置身冰窖之中。
是左寒山!被他設計壓在樹下的左寒山,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他到底是人是鬼。
不及她細想,那聲音再度響起:「想要命的,就給我乖乖滾過來。」
薛玥心中暗暗叫苦,自己這是才出狼窩又如虎穴,早知如此,倒不如乖乖和顧勛呆在一起,最多被他調戲一番,總比現在命在旦夕的好。
她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答道:「左前輩,我的腿傷了,實在是走不動啊。」
「爬過來!」那聲音冷冷地命令道。
薛玥嘆了口氣,正準備認命地爬過去,突然心中一絲疑慮閃過:他既然發現了我的行蹤,以他的功力想殺我易如反掌,為何非要我過去找他,莫非……。她眯起眼睛,努力在黑暗中搜尋些線索,好像朦朧地看到一個影子坐在遠處,卻看得並不真切。
就在她猶豫之間,突然感覺空氣中傳來一陣殺氣,一隻利爪飛襲過來,擦著她的臉,將她身旁的石壁抓碎一塊,頓時砂石飛濺,驚得薛玥心中一顫。看來左寒山功力仍在,自己那一絲僥倖也落了空。
於是她只得咬咬牙,賣力往那聲音的方向爬過去,她腿傷本就未愈,地上又滿是碎裂的石塊,不一會傷口就被磨得裂開,疼的她額間儘是冷汗。
她不禁想到那顧勛雖然裝模作樣,至少不會讓自己受這種罪。這念頭一起,薛玥不由暗嘆自己沒出息,不過分開了一刻就不停念那人的好,若他知道一定又會笑話自己,她忙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心應付眼前的危機。
終於爬到左寒山面前,薛玥抬頭細看,心中又是一驚,只見他雙目無神,直直望向前方,莫非他竟失明瞭!
左寒山似乎感受到面前之人的疑惑,冷冷一笑,道:「老夫變成這樣可都是拜你所賜,你莫要以為我看不見就能玩什麼花樣。你有任何動靜都休想瞞過我,若是乖乖聽我的話,還能把你這條小命保得久一點。」
薛玥知道他所言非虛,這人內力深不可測,就算他雙目失明自己也絕不是他對手,她忙用乖巧的語氣道:「薛玥剛才也不過為了自保,只求前輩莫要怪罪。前輩有何吩咐,晚輩定當竭力完成。」
左寒山冷哼一聲道:「嘴巴倒是挺甜。」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丟到薛玥面前,命令道:「開啟它。」
薛玥心中一動,忙掏出火石打亮細看,眼前竟是當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