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越來越深,越來越長,讓兩人的身子都有些發軟,顧勛的雙手在她發間遊走,又託著她的頭頸讓她慢慢平躺在地上,依舊著迷地舔舐著她口中的每一處,輕輕啃咬她的舌尖和貝齒。薛玥覺得身上越來越熱,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狠狠把他推開,可身上卻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她覺得自己好似已化作一汪清水,在他的手中蜿蜒沉醉。
更深露重,晚風惺忪,滿樹的櫻花被風吹得不斷墜落,淡粉色的櫻花雨將他們罩在中央,天地間寂靜得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下撞擊著彼此的心臟。
不知何時,薛玥的衣襟已經被扯開一半,她感到胸口處一張溫熱的手掌正慢慢往裡探去,腦中有根弦被猛地扯緊,使她終於清醒了過來。她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急忙坐起身,狠狠將身上的人推開。
顧勛在她這一推之下,也終於找回了些理智。再看薛玥髮髻凌亂,衣衫不整,嘴唇又紅又腫,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只覺得自己臉上也有些發熱。兩人驟然從激情中抽離,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大眼瞪著小眼,呆呆地坐在原地互看,氣氛也從剛才的曖昧難分陡然變得無比尷尬。
顧勛看著看著,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飄到她半/裸的酥胸之上,而後又輕輕地嚥了咽口水。薛玥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頓時又羞又急,忙捂住胸口,慌亂間就朝他臉上扇去,嗔怒道:「你!你在想什麼!」
顧勛覺得自己這巴掌捱得一點都不冤枉,他確實是想了些什麼,而且這念頭一生,便再難抑制……
而扇完這巴掌的薛玥,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已經按戲本里演得那樣扇了他一個巴掌,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就在她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之時,突然感到面前一陣冷風吹過,而原本坐在那裡的顧勛,竟然就這麼不見了。
薛玥傻傻地愣在原地,腦中只剩一個念頭,他竟然逃走了!他憑什麼先逃走,明明被佔便宜的是她,吃虧的也是她,要走也應該是她走啊!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羞憤,索性抱住雙腿放聲大哭起來。她的哭聲在寂靜的山谷裡迴蕩開來,驚得睡著的鳥兒紛紛撲稜著翅膀從樹林中飛散開來。
薛玥哭了一會兒,便聽到身後傳來悉簌的腳步聲,幸好他並沒有丟下她一人在這裡。她賭氣地不願回頭去看他,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身後的人似乎愧疚地嘆了口氣,又走到她面前,將自己的袍角遞到她手上。
薛玥心中帶了氣,就十分不客氣得將眼淚和鼻涕都擦在了他那件貴重的蜀錦外袍之上,隨後又覺得不解氣,扯下他的衣袖再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顧勛蹲在她身旁,任她糟蹋自己的衣袍,待她心滿意足了才小心翼翼地柔聲哄道:「別哭了,我送你回去罷。」
薛玥這才發現他的頭髮已經全被打濕,臉上還掛著許多水珠,她心中感到有些詫異,暗自想著莫非他剛才掉進湖裡了不成。但她打定主意不再理他,於是閉口不答,只把頭偏到一邊。顧勛又嘆了口氣,半是認真半是調侃道:「你若再不回去,我可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麼。」
薛玥臉上又是一紅,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十分固執地自己站了起來。可她忘了自己今晚實在喝了太多酒,一起身便覺得頭暈目眩,忙扶住旁邊的樹幹才不至於栽倒在地上,又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忍不住弓起身子,大口嘔吐起來。
顧勛見她如此模樣,心中愈發愧疚,也不再問她的主意,只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朝山下走去。薛玥很想開口抗議兩句,但她腦中實在暈沉,怎麼也發不出聲來。她伸手想將他推開,可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山路顛簸間,她發現這懷抱實在是太過舒服,眼皮漸漸發沉,竟沉沉睡了過去。
顧勛走了一陣,感覺懷中之人鼻息漸重,低下頭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