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努力下,我終於完整的說道:“浩南,關於楚何,楚何……”我又說不下去。
他忙應聲,“對對,我知道他,柯楚何,他怎麼了,你別急。”
“我記得,你說過,好像後來還調查到一些資料,對不對?”
他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他出事了呢,這份資料我早要給你,可你當時只關心他老婆,趙雲陽和雪兒的事,推開不要啊。我以為不重要,後來也沒有再提。”
我懊悔得想把自己掐死,“對,就是那份資料,上面說著什麼。”
“你等等,我拿來啊,馬上。”
我暫時鬆懈下來,這才發現,我用的是右手握緊話筒,太過用力,肩膀早已經刺痛,整條手臂都麻木,辛苦的才把話筒換到左手,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渾身如同滾過泥水般的溼。
“來了來了,別急,我讀給你啊,我最先給你的資料是從他被林惠怡接到身邊生活開始的,後來這份,是之前的事。”
我咬緊牙關,“我在聽,你繼續說。”
“嗯,我查到他8歲前是在孤兒院過的,林惠怡在沒有遇到季教授前,與前夫所生的孩子,孩子歸前夫柯建業,但事實上,這個人不學無術,是個浪蕩子,愛賭愛喝酒,欠了一身債,後來死於一次車禍,但不知道為什麼,林惠怡沒來領柯楚何一起生活,消失得無影無蹤,嗯,這大概是他五歲時的事,柯建業的親朋好友生前就對他避之不及,不少都是債主,自然沒有人收留他,後來才被收容所帶走,一直到八歲,就是林惠怡與季瑞國結婚的那一年。”
我冷笑,“她自然不會帶他在身邊,那時她正與季瑞國打得火熱,使盡萬般手段,怎麼會帶一個拖油瓶在身邊。”
“這女人真夠心狠的,柯楚何當年才五歲,所有人對他避之不及,真不知道那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陸浩南無盡唏噓,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
陸浩南忙喊住我,“千冬!你現在知道真相還準備繼續下去嗎?這樣未免對他太不公平,他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現在鬧成這樣,醫院生意慘淡,全城都在討論這件事,袁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又有不少同行在挖他的牆角,醫資流失很厲害。”
“你同情他?”
“哎,我沒有立場,不管怎麼樣,千冬,我始終都站在你身邊,如果說錯,我也是幫兇,如果我早一點把資料給你……”
“不,你早一點給我也一樣,同樣是這個結果。”我冷冷的打斷。
他嘆息一聲,“好,我知道了,不過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我木然擱了電話,坐著發呆,是,陸浩南說的有一點很對,柯楚何,他與我一樣,是受害者,林惠怡若在乎他,不會狠心拋下他八年,讓他過那種不見天日的日子。
我想了好多,舊時的片斷一點一滴湧上我的頭腦,他為什麼會那樣對我,他憎恨女人,不相信女人,他罵所有女人是賤人,是卑賤的母狗,他要報復,他讓我痛,他極盡所能的侮辱我,把我當作完全沒有人性的軀體,他毫不留情的狠狠將我踩在腳下。
我曾嘶啞的問他:“柯楚何,你還在不滿意什麼!”我還說,楚何,別這樣對我,我不是你的仇人啊。
他只給我一雙血紅的眼睛,更加賣力的折磨我。
“女人分兩種,你是另一種,賤人,甚至可以直接說是母…狗。”
“母狗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只有我不要的女人,沒有人敢背叛我。”
“傻女人,調查過我,竟然還敢這樣接近我,你真當你可以容納我,承受我?”
“我說過,沒有女人可以背叛我,死也是背叛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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