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說到,用衣服裹著沈玉衡就往回走。
離家出走?她怎麼可能做出什麼離家出走的事來!她明明,明明是,明明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一路到了沈府,沈無虛放下油紙傘,又讓丫頭給沈玉衡備水泡個澡,換一身幹著的衣服,又囑咐了兩句,就要離去。
“哥哥,我是誰?”五指捏住他的袖口,沈玉衡睜著眼睛,迷惑的問他。
她知道他是哥哥,可是搖光是誰?懷哀是誰?還有為什麼她對爹孃完全沒有印象?
“難道是叫雨水激著了不成?你是沈玉衡啊,沈家的小姐,我的妹妹,怎麼腦子都糊塗了?”嘆了口氣,沈無虛耐心的和她解釋。
“……哦。”放開沈無虛的袖口,沈玉衡垂下眼睫,應了一聲。沈家小姐?她明明就是族長啊!為什麼又變成了小姐?
不對,她是什麼族長?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族長啊!既不是族長,又不是沈家小姐,那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記得?
沈玉衡不解,可是一想多了腦子就鈍鈍的疼,腦仁都要爆炸一般,她只能放棄想更多的東西,泡了澡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被雨水淋了的沈玉衡果然發了高燒,沈府上下都是來來去去的醫者,沈家能做主的主子都急的團團轉。
一點感受不到這混亂的氣氛的人怕是隻有還處於昏迷的沈玉衡了。
她做了個夢。冗長又散亂,一會是她踏著飛劍,衣袂翻飛,一身浩然之氣不可侵犯,一會是她一手抱著個孩子,一手拉著個孩子,在夜色裡疾奔,背景是沖天的火光……
雷鳴電閃,暴風雨傾盆而下,紫色電光劃過長空,在幽藍的夜幕中扯開一道猙獰的裂縫,好似露出獠牙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慄。
沈玉衡身上早就被雨水浸溼,身上的衣服都貼在背上,黑髮也粘在臉上,嘴唇發紫,臉上的胭脂口脂都花成一團,瞧著尤為狼狽。
“哥,哥哥……”她聲音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沈府的牌匾被從當中撕開,斷口處還染著雨水也沖刷不盡的血跡,另外半邊摔在地上,下頭還壓著一隻斷臂,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斷臂殘肢,血液隨著雨水流動,把沈玉衡腳上的繡花鞋,素白的裙角都染的通紅。
“阿衡,你回來了啊。”沈無虛嘴裡叼著不知名的東西,血液順著那東西往下流,看見沈玉衡,他咧嘴一笑,那東西就掉進血和雨混合而成的血水裡,濺起一大片水花。
“你在做什麼!”沈玉衡指著沈無虛,手腳都在發抖。
“殺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沈無虛無所謂的一笑,扔掉手裡的半個頭顱。
“沈無虛!你還是不是人!”沈玉衡雙目通紅,目眥欲裂,幾乎要把沈無虛生吞活剝。
怎麼能有人如此殘暴?對待自己至親也下的去手?那還算是人嗎?是魔鬼!是魔鬼啊!
“呵呵,你們何時承認過我是人?你們從來都是叫我妖孽!”
電光劃過長空,映著沈無虛那半邊空白的容顏,愈發幽異詭譎。
沈玉衡被嚇的連連後退兩步,什麼人能只有半邊容顏?人怎麼可能是那個樣子!他是妖孽,是妖孽啊!
“殺母弒父,沈無虛,你不配姓沈,你該死!”一面怒罵,沈玉衡反射性的捏決招出乾坤鼎,直朝著沈無虛沖了過去。
然而,乾坤鼎沒有出現,她的體內也空蕩蕩的一片,一點靈氣的痕跡也沒有。
她的靈氣呢?她的乾坤鼎呢?不對,靈氣是什麼?乾坤鼎是什麼?為什麼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沈玉衡只覺得腦仁都要裂開,不由得捂住腦袋,蹲下身子,緊緊咬住嘴唇,幾乎要把嘴唇都咬爛。
好痛!為什麼我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