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止不住樂了,笑道,「你能這樣想就行啦,阿噠不是不讓你出去鬼混,忙的時候就在家忙忙,閒的時候你想怎麼樣我也不管你不過我得給你提前說一聲,我們怕是要忙活到年底啦」
想到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這麼忙,潘士勛止不住頭皮發麻,實話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幹得下來,但他可以肯定一點,就是他阿噠為了他們兄妹幾個可真是累得要死要活,他一天都受不住了,更何況家裡的重活都是他阿噠在幹
想到這兒,潘士勛捏肩膀捏得更起勁了,保證道,「阿噠讓我幹到什麼時候我就幹到什麼時候!」
潘士勛漂亮話說在了前頭,可真要他天天幹了,懶驢上磨屎尿多,他還是會偷懶,還是會嘴上抱怨,反正就是各種牢騷不情願
但是一段時間幹下來後,潘士勛發現他身上越來越有勁了,身體也變得更加結實,比之以前單薄的身體,現在更加壯實了,人也曬黑了,漸漸開始具備莊稼漢的特徵,而他耐力也更持久了,基本上幹上一天活也不覺得太累,除非等放工回家往凳子上一坐,渾身止不住的酸軟才會在頃刻間襲來
忙碌的日子裡,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七九年隆冬。一場雪飄落後,不得不讓老潘家和老姚家這兩家的莊稼漢停止了勞作,好在蓋磚窯的前奏工作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只等著來年收完冬小麥,他們手裡再進一批帳之後,就可以動工開幹了!
對於潘士勛來說,他從未這麼渴望下雪上凍過,閒了下來之後,他哪兒也不願意去了,整天窩在家裡睡大覺,大有把失去的力氣再睡覺補回來的架勢。
潘陽她閒不住,年關將至,雜貨鋪裡頭也該補補貨,來應對春節父老鄉親空前高漲的購買力了。她抽空去了趟縣城,從方建國手裡進了一批貨,錢貨兩清後,她又順帶去了一趟潘士堯那兒,因為她要把秀英先帶回家,至於潘士堯,等他們單位放假了再自己回去。
年末是潘士堯他們單位最忙的時候,不是跑短途就是長途,基本上不著家,家裡頭就秀英一個,此時的她肚子已經很大了,過完年年初幾大概就是她的預產期,老潘家眼見就要有下一代了啊。
秀英收拾了衣裳,把她提前給娃娃做好的小衣裳也一併帶了回去,因為她這回去一住,至少得住到來年坐滿月子。
公媳兩個沒打岔,在縣城吃了口午飯就趕了回來,冬天天黑的早,趕到家還是天黑透了。張學蘭在家已經做好了晚飯,她這個婆婆並沒有因為媳婦回來而添些什麼好菜,仍舊是饃饃稀飯配雪裡蕻和醃白菜。
若是以往,可能潘陽會多嘴說一句,「添些好菜給媳婦補補營養。」
可眼下,她打算裝什麼都看不見,自打張學蘭跟她說了』推心置腹『的一番理論後,潘陽就莫名的相信了張學蘭,她相信張學蘭心裡有桿秤,她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
倒是潘陽這個公公,家裡雜事不能操心太多,說多了反倒顯得她是個事精兒!
因為潘士堯小夫妻兩個基本長住縣城,家裡的兩間石瓦房也等於口頭上留給了潘士勛,等小夫妻二人一走,張學蘭就讓潘士勛、潘士松兄弟二人住了進去,兄弟兩人住一間,另外一間就留給潘恆春住,至於潘士雲,她則是從堂屋搬到了西頭間,單住了一個屋。
這樣堂屋就空了出來,老潘家顯得利落整潔了許多。
眼下年關小夫妻二人又回來了,別的不說,就得先解決秀英住處問題。
現在收拾也來不及,秀英就道,「娘,今晚我先跟士雲睡一床,明天再收拾也成。」
張學蘭道,「行,以後你和士堯就在士雲屋裡睡,至於士雲,就在士勛、士松他們屋裡再鋪一張床,反正冬天衣裳穿得多,他們兄妹幾個也沒什麼好顧忌,等來年你和士堯回城裡了,她再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