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不難受。”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琉璃瓶,倒了兩粒藥丸塞進她嘴裡,回頭和和氣氣地對語幽元君微笑:“抱歉,語幽,我弟子身體不適,且讓我送她去客房休息,再來陪你。”
語幽元君撅嘴道:“又不會死人,你對她那麼好乾嘛……就沒見你對我有這麼好。”
芳準無辜地笑道:“她是我弟子,莫非語幽也想做我弟子?”
“去你的!”語幽元君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叫人過來領路,“來人,把芳準真人與他的弟子送去客房,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說罷又朝他甜甜一笑:“我在龍瑤亭擺好棋盤等你,早點過來。”
胡砂頭暈腦脹地被送到客房,放在床上,被人蓋了被子。她翻了個身,嘴裡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芳準輕道:“胡砂要說什麼?”
她動動腳趾,欲哭無淚:“師父……我的鞋……我只有那雙鞋了……”
芳準啼笑皆非:“……放心,師父會幫你把鞋帶來的。”
胡砂攥著被子,輕聲道:“師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他柔聲問。
“那個天罰,是真的?”胡砂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天雷劈下來,我一下子就會死了吧?那修復水琉琴有什麼用?”
芳準摸摸她的腦袋,安撫道:“沒事,小小的天罰而已,只當是螞蟻會咬你一口,不疼不癢的,根本不用想。”
誰能把天罰當作被螞蟻咬一口?胡砂只覺這安慰半點效果都沒有,不由擦了擦汗。
芳準起身要走,忽聽她又道:“師父,我……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他失笑道:“當然,和師父有什麼不能說的。不要這麼見外。”
胡砂想了好久,猶豫得都快出汗了,到底還是忍不住,抬頭怯生生地看著他,小小聲說道:“語幽元君……會是師孃嗎?”
芳準一愣,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最後搖搖頭:“不會。”頓了頓,又下結論:“她不夠漂亮。”
胡砂有些無語,語幽元君長得還不漂亮,那他的眼光也委實太高了些,到底要個什麼樣的天仙絕色?
“師父是不打算娶師孃了?”她問得天真,小心地掩去心底的一絲期待。
芳準索性坐了下來,掰著手指如數家珍:“師父對師孃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一要漂亮,語幽那樣的肯定不行。二要聽話,我讓她來她就來我讓她走她就走。三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不能比我好。四要會洗衣服打掃,始終保持家裡一塵不染。五要懂我的意思,我說上句她就能猜到下句,我不說她也知道我要說什麼,但又不能太懂我,這樣相處很沒意思。六……”
胡砂忍不住打斷他的滔滔不絕:“……這樣是要求簡單?”
芳準繼續用無辜的神情看著她:“不簡單嗎?”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三百歲了還沒娶老婆……胡砂在肚子裡下了這個定論。
芳準替她把被子蓋好,低聲道:“早些睡吧,明早起來就會好了。”他摸摸胡砂的頭髮,起身便走。
忽聽她在後面輕道:“師父,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芳準回頭,見她半個臉都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像小狗似的。他笑了笑,搖頭道:“當然是假的。我不喜歡她,怎會娶她。”
那你喜歡誰呢?胡砂很想問,到底還是不敢,只怯怯地看著他推門走了出去,這句話就哽在喉嚨裡,吞不下去吐不出來,憋得十分難受。
天火降臨
每七日放一次血,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痛苦的很。人身體裡能有多少血,七七四十九天裡連續失血七次,每次都是一大碗,若不是有芳準每日給她吃那異香異氣的藥丸,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