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汝信回到屋內關了房門,快步走到蔣發跟前:“師伯,那廝果然有問題!”
“什麼那廝,論資論輩你也得叫他句師兄!”蔣發挑眉:“說說怎麼個情況”。
“半月前咱們衙門探知有獻賊細作入京,可不是一般的細作是獻賊手下一個叫麒麟宗的江湖組織,而且這次入京的還有麒麟宗的大頭目,隨後咱衙門便撒網以待,數日前收網時還是被其逃了去,於是衙門精銳盡出聯手錦衣衛一邊設卡攔截一邊搜捕,可是那賊頭也是狡猾,在京畿一帶兜兜轉轉,任憑咱們使盡辦法但其總是快人一步”。
陳汝信簡短又快速的說了,眾人緊皺眉頭,蔣發又道:“那你如何斷定魚籽兒有問題?”
“先前俺弟和喬師叔不都說了麼,他言行舉止盡是遮掩,神態不定心思不寧,剛才他竟還想偷偷去前頭,被錦衣衛給堵回來了,實是可疑”。陳汝信說到這眼睛都開始冒光了:“他說有同行友人數人,但躲在屋裡不露面……嘿嘿,師叔,這可是獻賊手下的麒麟宗啊,大案子大魚,竟撞在咱懷裡了天大的運氣呀”
“閉嘴!”蔣發呵斥,冷眼一掃:“無憑無據全靠猜就給定了罪,還是要先拿了嚴刑拷打屈打成招?不要把衙門裡那些下三濫招數見人就用!”
“師伯”陳所樂也坐不住了:“但這人明顯有問題,咱既然碰到了總不能不管不問吧,您莫忘了督公在鳳陽皇陵遭遇之恥,就是獻賊那夥人所為呀!他們當日所為不光是打了督公的臉,是打了咱們衙門所有的人臉,這臉面咱得找回來,不然以後走哪兒都抬不起頭!”
“衙門受辱自然是要找回場子,但先要辨正邪,不能誣陷不能栽贓,他師門畢竟與我有交情,若是其所為必懲之,若非其所為不可誣之!”蔣發神色凝重:“若其為主謀我定不饒他,但若是受人蠱惑,念其師門還需給他個機會”!
“此事需從長計議,小心行事,當下遍地衙門和錦衣衛的人,若真為其所為,怕是蔣兄也護不了,一個不慎還需小心被拉下水!咱衙門好說話,畢竟督公對蔣兄極其信任,但錦衣衛那邊……嘿嘿一旦上達天聽,便是督公也……會很為難,畢竟這是大案子,對頭在獻賊那邊身份不凡,想瞞天過海……難”。喬三秀端起酒杯又輕輕放下,看著蔣發:“蔣兄可有主意,這裡沒旁人,你做任何決定出了這屋都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見機行事吧,他現在雖行跡可疑,但未必就是衙門追捕之人!咱先確定一下再說”蔣發話剛落音,便聞外間有人大呼:“錦衣衛辦案,裡頭的人都把路引拿出來查驗”
柳乘風剛開啟門,便聞外邊呼聲,立時止步扭頭一臉憤怒的瞪著魚二:“都他麼的因為你,磨磨唧唧現在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魚二心裡也是憋啊,這他麼的又關我什麼事,明明宗主在這,卻事事都要我決定,明顯就是要我背鍋啊,只不過此時他也不能說什麼,只是一咬牙:“區區幾個錦衣衛罷了,想走還能攔著住咱們!”
“就是,你在外頭不還有人手麼幹他們就完了,又何可懼”宗主身邊一個年輕人明顯替魚二打不平!
“你可知道一旦動手便暴露了行蹤,往後寸步難行,你又知道這周邊有多少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麼,咱們明明可以悄悄離去,此時卻……”柳乘風對那年輕人說話的語氣明顯比對魚二和氣多了,但也看得出是再強壓內心火氣!
“那便不著急動手,先看看再說,能混過去就混過去,混不過去就只好硬闖了”見宗主不說話,魚二嘆口氣:“幾個錦衣衛罷了,便是再多些也不懼,這院子裡還住著幾個師門故交,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真打起來,必會出手相幫!”
“屆時也好將他們拉入咱們宗門,好,這險冒的值!乘風,你為人玲瓏,出去應付一下!”那宗主終於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