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您那邊也就只有那上帝一個人單槍匹馬,這邊道家神仙可是高手如雲,單挑群毆那上帝都吃虧,便是不說他們了,便是下邊的教徒信眾也不行啊,湯大人你可學會那上帝的什麼神鬼莫測的手段了沒有,決然沒有,但你看道家信徒,飛簷走壁撒豆成兵,上陣殺敵無所不能啊,所以您那些玩意兒只適合在西方糊弄鬼,在俺們這邊行不通,所以啊,您還是乖乖的當朝廷的官吧,傳毛的教啊”。 這……湯若望被常宇說的一愣一愣的,他來中國二十多年了,對本土宗教了解極深,知其優勢亦知其短板,所以才能辯到讓李慕仙動手,此時他也想反駁常宇,一來一時沒找到反駁點,二來也忌憚常宇身份不敢太過頂撞,正在想措辭的時候,常宇又道:“還有您這名兒取的也不夠好,這名兒誰給你起的?” “下官自個兒取的,敢問督公大人哪兒不好了,可都叫了十幾年了”湯若望怔怔道,常宇微微一笑:“聽說是你剛入大明沒多久起的,那也就可以理解了,那時候你還不太瞭解大明文字,更不瞭解漢名背後的意義。 湯若望皺眉了:“可如今下官在大明已生活了二十餘年了,對大明文字和意義都足夠了解了依然沒覺得這名兒有什麼不妥呀”。 “沒什麼不妥,就是不怎麼好聽,還不如叫湯不熱呢”。常宇嘿嘿一笑,李慕仙在旁邊插了一句:“湯不熱趁好喝”。 湯不熱?湯若望撓撓頭道:“下官這名字已登記在冊叫了二十餘年不宜作改,倒可作兒孫之名,嘿,倒也謝督公大人賜名之恩了!” “罷了,今兒這樑子就此揭過去了,往後還希望二位能攜手共進為大明天添磚添瓦,說乾點實務少扯淡”眼見天色已黑門外寒風冷的很,常宇便讓兩人散去:“李道長你只陪不是還不夠,拿出些誠意尋個好去處請湯大人喝上幾倍才是”。 一聽喝酒,洋老頭兩眼放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巴巴的看向李慕仙,很顯然這貨也是好酒之人,李慕仙則撓了撓頭:“如今京裡頭有酒的地方可不多啊”。 “本官知道有個地方保準有酒”湯若望趕緊向前一步拉住李慕仙:“正陽門外的大世界啊”。 草,李慕仙忍不住的翻白眼,那地方消費不菲,這洋老頭顯然是要宰他一頓,心裡都就有些不願意,說實話他身家雖厚實,但摳門的很,因為存的銀子都是打算重建祖庭的,根本捨不得花。 可見常宇對他微微點頭,便只得勉強應了:“你這頓揍可真划得來呀”李慕仙嘆口氣又看向常宇:“貧道今晚做東,督公賞個薄面?” 常宇搖搖頭:“本督喜清靜,汝等自去吧”言下之意,有你倆話嘮在旁邊腦子能炸,不和你們玩。 李慕仙和湯若望離去,常宇抬頭看想正西方,此時夕陽已落山被紫禁城牆所擋,但可見霞光萬丈沖天,明兒是個好天兒,說著扭頭看向鄭成功:“福松公子若無事咱倆隨便走走?” “幸甚,幸甚”鄭成功欣喜應允,常宇位高權重,一般人望而生畏不敢近前,但鄭成功特別喜歡同他相處,這個比自己還年少的權監,言行舉止卻無比的成熟穩重,做任何事都舉重若輕顯得遊刃有餘,他身上的永遠都顯露出一種無比強大的自信。 這種自信很感染人,用後世的話叫充滿了正能量,這種能量也很吸引人,鄭成功就是被常宇身上這股能量所吸引。 常宇是這樣的人,至少以往是這樣的,但現在沒人能體會到他心裡頭的壓力,比泰山還重的壓力。 因為他沒有了金手指! 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軌跡的改變,他的上帝視角已逐漸消失,以往他總能以上帝視角來未雨綢繆先發制人處處領先,可以後呢? 只能憑真本事同李自成,多爾袞,張獻忠這幫大佬鬥法了! 豈能沒有壓力,這幾個當世霸主哪一個是紙紮的,朝廷這數十年多少能臣良將在他們面前折戟,常宇在最有優勢的時候沒將他們三個弄死,往後也將步步艱難! 雖是人間四月天,在後世這個時候的北京也該是春暖花開了,然而此時的北京城比之過年那會暖是暖和了些但還是冷的讓人縮脖子,時不時還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