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星最恨別人叫他矮子,面對劉宗敏恨得牙癢癢,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反而嘻嘻一笑:“我軍連日征戰橫掃中原各府,雖士氣高昂但也人疲馬乏,如今要刀指京師,正好藉機好好休整一番做足準備,同時也要趁機減輕一下負擔,否則恐怕咱們還沒走到京師就被累死嘍”。 “你又在說那些屁民和降兵麼?”劉宗敏突的一臉兇狠:“照額說全都特麼的殺了……哼哼哼!” “汝侯說笑了,若能殺的早就殺了,只是咱們之前的心血可就白費了,否則如何“民心所向”入京呢對不對?”牛金星嘿嘿笑著:“當然了,殺是一定要殺的,只是不能讓咱們出手殺,而是要官兵來殺,這樣更能激發民心對朝廷的仇恨,同時也可為咱們攻城掠地,又能趁機消耗這些累贅……” “這些狗屁道理額都知道你又說作甚這和攻打保定城又有求的關係?”劉宗敏打斷他。 “當然有了,我軍一路西來北上,之所以越裹越多就是因為沒得仗打,沒遇到抵抗無法消耗累贅,難得遇到保定府這種有實力的大城,這麼好的機會怎可錯過,先前主上之所以多等幾天便是有心給城中守兵準備的時間”。 “這都等了幾天可那些官兵龜縮不出,明顯等咱們先動手啊,而且也極有可能等了幾天對方也是獻城投降啊,豈非白等了”。 “哪能啊,若是保定城真也主動投降了,就當咱們這幾日休整軍馬了,只好繼續往北走再尋機會,總不至於明廷能讓咱們大搖大擺就逛到皇城根吧,再說了今日之前保定有可能獻城投降,但今日之後絕無可能咯”。 “為何?”劉宗敏不解。 “那小太監既然來了,他們豈會輕易投降!”牛金星一個似笑非笑,帳中人都瞬間明瞭,劉宗敏終於恍悟。 “既然來了,那咱們就一邊放馬休整,一邊用炮灰慢慢的磨保定城,待城破累贅盡去,一身輕鬆,不管繼續北上還是班師回西安,都是利利索索”。 帳中諸將皆一臉輕鬆,難道他們就沒想過,城不會破麼,就不怕太原的潰敗再次上演麼? 不可能,李自成打死都不信會有這種可能出現! 太原戰敗,他事後分析原因,一,官兵發揮主場優勢從一開始就被小太監牽著鼻子打,始終處於被動。二,太原城高牆厚,火力,兵力糧草充足民心凝聚。三,小太監的戰術太過奸詐。 可眼下不同,整個中原皆為他所佔,方圓幾百裡全是賊軍勢力範圍,唯保定一座孤城,且據先前奸細所探,城中兵馬不足兩萬。 現在他反客為主,小太監若來救援,則要千里奔襲進入自己的地盤,這樣一來他就有了主場優勢,且官兵幾路人馬已被偵知,西邊周遇吉約三萬人馬被阻定州城,另有數支明軍集結在德州境內,因為前方河間府為賊軍所佔,這些明軍徘徊不前,不敢向前一步。 也就是說著方圓幾百裡內,除了定州城外周遇吉的那三萬人馬外,保定城更無援兵。 反觀自己主力六七萬降兵數萬,炮灰幾十萬,小太監拿什麼和他打,太原之戰還能靠城據敵,現在他靠什麼,就周遇吉那幾萬人馬麼? 怎麼算自己都是有贏無輸的局面,休養人馬,消耗炮灰精簡兵力節省口糧,趁機攻城掠地,一舉多得這等美事才是義軍所向的正確開啟方式嘛。 李自成同諸將牧馬清水河畔,盤算著好事的時候,常宇已率領兩營人馬遠在保定城東北五十里外了。 半晌午,陽光明媚,綠草茵茵,好一個春回大地,若不是這兵荒馬亂的,常宇倒想在這牧馬度日,倒也清閒。 “督主,前方十里便是容城”探馬來報,可常宇卻傻了眼,愣是瞧了半天沒看出哪裡有個城池的影子,直至五里許才一臉愕然,容城竟然如此之小。 二里石頭城,低矮頹敗,有南北二門,門外掛著幾十顆頭顱,面目猙獰血跡未乾,城上守衛見遙見人馬,一聲招呼,數白大漢湧上城牆,隨即不多時南門大開吳中一馬當先疾馳而出至常宇馬前。 “督主,卑下幸不辱命!”吳中難掩喜色,見屠元在旁嘿嘿一笑:“咋地了吃癟了?” 且,屠元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常宇和他並肩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