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原本寂靜的帝都被雨點般的鼓點打破,先是從正北方向傳來,隨後不多時四面八方皆遙聞鼓聲大作,京城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慌忙起身就要出外出打聽,卻聞街上傳來巡邏官兵的呵斥,全城戒嚴不得隨意上街走動。 怕是韃子攻城了,遙望四下城頭火光閃動,無數百姓頓感腳底生寒,渾身顫抖不已,天佑我大明,天佑我京城,天佑小太監打退那些韃子。 無數人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王承恩,王承恩……”乾清宮中剛躺下的的崇禎帝,也被鼓聲驚醒一個翻身而起,潛意識中大呼道,速傳常宇入宮…… 隨後意識到,這個時候常宇必然已經登城,便又匆匆走至外間:“出宮去萬歲山……”王承恩取了件衣服給他披上:“皇上,您慢些,慢些……”。 崇禎帝哪裡慢的了,腳步匆匆,出了乾清宮朝北行去,未及多時便在坤寧宮跟前遇到一臉慌張的周皇后:“皇上,可是那韃子……” “你稍安,朕去外間看看,有常宇守城,那韃子打不進來的”崇禎安撫周皇后穩住後宮,然後急急從玄武門出了皇宮直奔萬歲山而去,行不多久,氣喘不已,便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太監趕緊俯身揹他而上,幾個輪流不一會便登了峰頂。 朝正北打眼一看,依稀遙見城外清軍大營一條火龍翻滾而來,竟真的動手了。 德勝門城頭,常宇身披戰甲,單手跨刀和王家彥並肩望著正北,臉上浮現一絲蔑笑,當真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沙雕,略施小計激了他一下,還真來打了。 不過常宇也知道,這並非多爾袞蠢,而是大明給人家的印象就是這麼弱,往年兵不刃血,滿載而歸的經歷太多了,習以為常了。 “廠督大人您瞧,還真如您所料”王家彥抬手朝西北角一指,那邊也有一個清軍的營地,平日多是勞工多在此地製造攻城器械,此時火光通亮,依稀可見人影幢幢正在忙著朝城外運送器械,且有一支人馬出營直奔正南而去。 常宇快步走至西北角,又朝西南望去,見城西外的幾個小型營地也是火光通亮,均有人馬出營朝南奔去,暗罵多爾袞狡詐。 多爾袞在城外弄了幾個小營地製造攻城器械,為了防備明軍偷襲,竟然偷偷佈下伏兵等著常宇上鉤,只可惜早被常宇看破,自從那次深夜血洗韃子大營後,便沒有任何動作,讓多爾袞白等了幾個夜晚,不過此時他把人馬調出營往南行軍,明顯是要去南邊動手,企圖把戰線拉長讓明軍首尾難顧。 沙雕,老子首尾難顧,你他麼的不也一個吊樣麼!常宇冷笑,扭頭朝正南望去,依稀見可見西南右安門城樓上火光閃耀不已,那是在示警。 清軍若是圍城而攻,常宇絲毫不怵,三萬人馬聽著挺多,看著也不少,可是面對圍長几十里帝都來說不值一提,常宇所憂不過怕多爾袞盯著一個點猛打猛攻。 難道多爾袞不知道集中一點打擊麼,為何還要分兵南北那麼遠的距離動手,理由很簡單,他還是不放心,帝都之南的那大股明軍,據探子偵知,南邊少說又三萬明軍。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小太監的褲腰帶,多爾袞此時不敢拿手頭上這最後的救命稻草來做賭注,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報督主大人,宮字營奉令監軍北城,餘下三營皆各就各位”李鐵柱匆匆走來拱手道,常宇嗯了一聲,臉上殺機一閃:“怠戰,怯戰者斬無赦!” “遵令”李鐵柱轉身匆匆而去,王家彥瞄了常宇一眼,不由的搓了搓手,小太監殺機重啊,把麾下四營分派四面督戰,且都是捧著上方寶劍的那種,說殺就殺,別說普通小卒,就是一般的將領,哪怕是他王家彥,說剁了怕也都不會眨一下眼皮吧。 城外清兵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動手攻城,城內的明軍也正有條不紊源源不斷的從各處軍營朝城上湧來,這數日間王家彥早彩排了好幾次,就為了一旦出現軍情能最快最及時的登城備戰,簡單說,就是等現在這一刻。 常宇奉旨督軍,手握軍權,有全力調動京畿一帶城內城外的所有明軍力量,他在日前也和軍部各部門各大佬開過照面會了,沒那麼多扯皮,各司其職,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