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京城之東百里之外的三河境內,周遇吉從帳篷裡走出來,伸出手見雨勢已停,四下掃視一番不由眉頭緊皺,麾下將士狼狽至極,簡直慘不忍睹。 連年乾旱少雨,即便偶爾來那麼一場雨也是淅淅瀝瀝,誰曾想到在清晨時會突襲這麼一場大雨,這讓毫無任何準備的周遇吉部弄了個措手不及,他們本就在河畔草木深處隱蔽紮營,又因調兵急行所帶帳篷不多,大部分士兵都是尋了草堆樹下一躺,一場大雨突來淋了個落湯雞,本以為下不了多久,誰知老天爺像吃了偉哥一樣永續性驚人尿個不停,沒轍趕緊割草搭棚避雨,卻又在傍晚時遭遇一場冰雹。 這特麼的是要變天啊!周遇吉長嘆,隨即又感覺好笑,大明的天,天天變!只是這場雨當真遭了罪! 西南數十里外,李巖部同樣遭受了這場磨難,但賊軍出身的他們顯然抗折磨能力更強,畢竟當年被官兵追的到處亂竄,風吹日曬雨淋風餐露宿早已家常便飯,現在不過是淋個雨嘛,小ks啦,有的人甚至在大雨中直接脫了個精光跳進河裡游水,苦中作樂是他們多年在困境中磨練出的一種心態。 李巖已和周遇吉部取得聯絡,二人此時尚且不知多爾袞就在今日凌晨對京城展開猛烈攻擊,但卻也知常宇唯一能拖住清軍讓他們有時間到指定位置伏擊的辦法就是以京城為誘餌。 怕是這場大雨之後會有一場更為猛烈的狂風暴雨!李巖站在河邊望著夜幕緩緩落下,神情若有所思,然後脫了衣服跳入水中。 清晨,天色微亮之際,東廠衙門內院偏房裡,吳中悠悠醒來,傷口的疼痛讓他一夜沒有睡好,迷糊之間聞的房外呼喝聲不絕,強忍劇痛爬了起來走到房門口,便見到小太監光著膀子正在瘋狂的擊打沙袋,拳若流星,一身腱子肉上細汗如珠…… 吳中是八極拳大宗師實戰經驗豐富,號稱東廠第一高手,便是陳王廷喬三秀等宗師級高手都略遜他一籌,偏偏每次和小太監切磋,雖佔得上風卻落不得好,小太監的功夫無名無派,但就是快狠準刁,屬於那種特別兇殘兇悍的風格。 一份耕耘一份收穫,這其中有多少汗水的澆灌,數月前小太監穿越過來時,雖有武技然則身體素質,力量,速度卻實在太弱,不過經過這數月見不間斷的苦練,雖未達到前世的巔峰,卻也是一日千里,假以時日雖不能秒了吳中,但這貨決然不敢再天天叫囂自己天下無敵了。 還是那句老話,實戰才是真理,常宇揮汗如雨近半個時辰略一下歇息便開始和麾下高手切磋,陳王廷,喬三秀,以及陳所樂兄弟等人,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手,互相切磋互相進步。 吳中看了一會技癢不已,忍不住在旁邊大吼大叫指點,甚至諷刺小太監是三腳貓功夫……若非他身受重傷,眾人可以肯定小太監一定會好好收拾他的。 “廠督大人,傳聞您天生異稟,無論受多重的傷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痊癒是麼?”常宇在花臺上大喘氣休息看著陳汝信和宋洛書過招,吳中磨蹭到了身邊低聲問道。 常宇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一挑:“咋了,你有啥想法?” “卑職就好奇,若是您……”說著湊到常宇耳邊嘀咕一句,小太監蹭的跳了起來:“啥玩意,要咱家弄碗血給你喝?你特麼的皮癢了是不?” 常宇一聲吼,院中諸人一怔,隨即愕然,吳中尷尬連連:“咳咳咳,試一下或許有用呢,那以後吾等受傷了,督主也可……咳咳咳,卑職的傷好的快些的話也好給督主出力不是,您看卑職傷了,黑狼營的都群龍無首了……” “放屁!”常宇喝斷他:“就你半吊子還想忽悠咱家,你丫越發的肥了竟然想喝本督的血……”見他大怒,吳中趕緊一瘸一拐狼狽逃回房中:“哎呀,哎呀不行了,傷口崩了……” 洗漱之後吃了早飯,天色早已大亮,卻並未有常宇擔心那般來一個烈日炎炎,而是多雲涼爽,昨天的一場大雨經過一夜之間的滲透,又逢此涼爽天氣倒是舒服的很,不用擔心加重瘟疫肆虐。 快馬輕裝,率數十親衛從安定門上了城頭,放馬朝西緩行觀望城北清軍大營,卻見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