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城上寥寥鄉勇在巡視,東廠兩營將士多在敵樓睡覺或賭銀子,賈外熊和老九以及宋洛書還有秦富貴幾人就在北城裡賭的正酣,這時衡王帶著王府長史還有家丁上城來了。 賈外熊等人趕緊見禮,對於藩王小太監可以端個架子裝個x他們可不敢,只不過正值用人之際衡王也不敢擺譜,和顏悅色問了輸贏然後朝城外眺望,臉色慘白! “王爺,韃子一上午沒有異動就是在城西伐木,繞城罵兩句不疼不癢的也就這點能耐了”賈外熊知道這老頭膽小便安撫道。 “他們在伐木造攻城器械,這就是為後邊的主力強攻做準備了”朱由棷緊握雙拳身子抖個不停。 “王爺且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韃子造那些傢伙什就造唄,咱們在城上已經為他們準備好足夠的石頭,來多少砸多少,至於韃子的主力更不足懼,他來了咱們的援兵也來了,何況小督主就在外邊候著他們呢……” 任何言語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朱由棷在城上轉了一圈,雙腿發軟搖搖欲墜被家丁扶下了城,賈外熊等人繼續賭錢,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傍晚時聽到宋洛玉的聲音,老九氣的呲牙咧嘴,怪不得輸的這麼慘,賭錢時候娘們過來幹嘛真晦氣。 正欲揶揄幾句卻被宋洛玉怒吼:“賭銀子賭傻了吧,韃子來了看不見了麼”。 這一吼卻把諸人驚了一挑,連忙爬起朝城外望去,正北遠處密密麻麻的清軍如蝗蟲一般滾滾而來。 以尚可喜,耿仲明,尼堪為首的清將率萬餘清軍緩緩逼近,真正的大軍圍城拉開了序幕。 城上警訊大作,城中百姓難掩恐慌之色,衡王府中朱由棷正和知府錢良翰泡茶聞聲頓時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來了,終是來了”。 錢良翰也是一臉凝重見朱由棷嚇成這幅模樣,便安撫道:“那小督主已有應對之策,王爺勿要太過擔憂”。 朱由棷苦笑搖頭:“話雖如此依是難免心慌,畢竟此番韃子有備而來且有數萬之眾,偏偏這時候那小太監和李士元都不在城中……哎,不行,本王要去城上看看”。 錢良翰哭笑不得,心道你從上邊下來又要上去,每上去一次就嚇得腿軟何必呢,當然還是硬著頭皮陪朱由棷又上了城去。 清軍大軍轉眼間就到跟前,在城北南陽河北岸駐足,康喀勒叔侄匆忙至尚可喜等跟前彙報情況。 隨後尚可喜下令清軍下馬修整,自己和耿仲明尼堪率百餘清軍沿著南沿河從西繞城環顧,遙望城上密密麻麻的守兵鄉勇表情冷漠無波。 此城若準備周全,最多半日一舉破之,繞到城南時,清將尼堪信心百倍。 護城河因天旱水淺有等於無。城牆不足三丈,守兵雖眾卻多是鄉勇,甚至連火炮也僅四五門,城外一馬平川有足夠的地方下腳方便佈置大兵力攻城。 簡而言之,防守工事極其薄弱,甚至可以說沒有! 清軍主力兵臨城下有僅兩萬人馬,佈滿了城北整個南陽河北岸,城上鄉勇望之多事心驚膽戰,畢竟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這麼多的清軍,不少人已如衡王朱由棷那樣臉色蒼白兩腿發軟了。 而賈外雄,老九及其麾下這種百戰悍卒卻是神色自如,這才幾個人,太原保衛戰時面對賊軍十餘萬,關外寧遠一戰清軍十餘萬,保定拒敵時李自成賊軍加亂面浩浩蕩蕩幾十萬,眼下這都不過是小場面。 可是作為守城主將的賈外雄其實深知這將是他從戎以來最艱苦的一場仗,雖說在太原他也有過守城經驗,且那時候面對是賊軍十餘萬,眼下清軍滿打滿算不尚不足兩萬。 但太原成高牆厚更有守兵小十萬,且防守工事準備充足,除了在護城河上冰封拒馬更在護城河外挖壕溝數條,讓敵軍的騎兵以及各種輜重無法輕易靠近城牆。 除此以外城上火力也夠猛。 可青州城有啥? 作為護城河的南陽河干旱成了個淺水灘,清軍可輕易渡河直接都到了城下。 再者常宇來時前腳剛到後邊清軍先鋒就跟了過來,根本沒有時間挖壕溝築工事。不管是南陽河北還是城下都是一馬平川,清軍的兵馬輜重不受任何阻礙。 除了外圍工事,城上防守力量也較為薄弱,城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