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幾人從松山堡的東南角繞到西北角時遇到李過一行,此時風雪愈來愈大,面對面都幾乎看不清人臉,一個個像個雪人似的。 見禮之後,常宇便開門見山問李過:”說說你的想法“ 李過挑眉想了一下道:”山與堡相隔不過裡許,攻其一,必為另一所擊,雙管齊下兵力又顯不足,然所慮並不在此,而是在那兒“說著轉身朝西北一指。 風雪迷濛有一層黑影,那兒是錦州的屏障乳峰山,山因形而名,當地老百姓也叫乃子山,松山堡和錦州城就一山相隔,山中有道直通兩處。 “若打松山堡,錦州必來救!,那兒才是關鍵所在,可伏兵一支,斷其援!“ 常宇搖搖頭:”多爾袞豈不知那兒是關鍵所在,豈能不防,伏不了!“ “若無法斷其援兵,這兒便是硬骨頭了!”李過嘆口氣,常宇輕笑:“再硬能硬的過祖大壽麼,可如祖大壽這麼硬,當年還不是被韃子給啃掉了”說著臉上浮出一絲不屑:“咋滴,李過,你就這點本事麼?” 李過面上一紅:“時局不同,環境不同,人心軍心又不同,打法和結果自也會大不同!” 常宇哼了一聲:“天時,人和雖不同,但地方相同!三者已佔其一,還要求那麼多,若天時地利人和,人人可上,又何必用你!” 李過一窒,旁邊宋獻策出來解圍,對常宇拱了拱手:“貧道唐突問一下,寧遠城中火器儲備如何?” “雖不多,但夠用”常宇隨口說道。 “若是火器充足,破這松山堡倒也是輕而易舉”宋獻策撫須看向松山城頭眼睛眯成一條縫:“還是那句話,打松山堡不難,難的是如何斷其援,既無法伏兵,那就拿到檯面上來阻擊,所以攻城和阻敵缺一不可” “漂亮話誰都會說,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熘熘”常宇看著李過:“莫說本督沒給你機會,也省的你總被旁人說是紙上談兵,攻城和阻敵你二選一。” 李過想了一下:“若有趁手兵馬,末將當是選攻城,然此時……末將懇請督公撥兵五千,願阻擊韃子錦州援兵!” “在哪兒阻敵?這兒還是錦州城外……” “乳峰山!”李過一臉堅定。 常宇嘿了一聲:“你是和這乳峰山耗上了,雖說你善山林野戰,然你也該清楚,這兒的兵,不是你手下的兵!” “阻敵而已,誰的兵,哪兒的兵都一樣,只要他們聽令,只要不怕死就行!”李過遙望乳峰山目光堅定,可哪知常宇又給潑了冷水:“哪有不怕死兵,哪有不怕死的人,本督都怕!” 這話令眾人一怔,卻又不敢說什麼,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還是常宇將這氣氛打破:“既要去哪兒阻擊,那你得先去看看地形”。 “末將正有此意!” 常宇抬頭看看灰濛濛的天空:“那兒不是善地,好在今兒天公作美,但也難保不出意外,你自個多保重吧”。 “縱是龍潭虎穴又有何懼”李過一臉豪氣,朝常宇拱了拱手手,而後率部朝西北行去,轉眼間便消失在風雪中。 “這李過……”待李過一行離去,王徵南忍不住滴咕一聲,常宇轉身看了他一眼,澹澹一笑:“是不是覺得徒有虛名?” “那倒也不至於,只不過總覺得比之傳言……有些言過其實了”王徵南捏了捏下巴:“實不知他之前怎生闖出這麼大名頭,鬧出那麼大動靜” 常宇還沒說話,李慕仙就嘆了口氣接過話茬:“老話說,時勢造英雄,他當年所處的局勢與今日大不同了,那時候他得天時地利人和,自是如魚得水,如今換了個環境,換了個地方,結果必然不同”。 “道長所言有些道理,但卻也不能以偏概全小覷於他,他往日成就固然踩到時局風口,有運氣所然,但依是千錘百煉過的,論行軍打仗,沙場征戰的經驗,試問當下,誰可比!當下他有些迷湖只因尚未完全融入,待其進入節奏之後,必有驚豔之舉”。 督公所言極是,諸人附和。 隨後常宇又繼續繞松山堡遊走,風雪愈大,城上清軍雖知城外有人,卻按兵不動,讓常宇左右忍不住滴咕:“韃子怎麼這好的性子了”。 “若此時此景,吾等伸出塔山堡,城外有敵,諸位該當如何?”常宇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