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常宇才起床,這是他稍有的賴床,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推門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了天色,豁然發現院子裡樹枝發了芽:“嘿,春天終於來了”。 其實春天早都來了,這是小冰河時期讓這時候的北方天氣依然嚴寒,江南那邊即便沒鶯飛草長也早見了綠。 “可不是,貧道今早去護城河邊溜達時發現冰層都薄了許多”李慕仙飄然而來隨口一嘆:“寒冬總算熬過去了,只是這天乍暖麻煩事也將多了起來”。 “咱衙門就是專門處理麻煩的,何懼麻煩事多”常宇一邊用冷水洗臉,蓮心拿著擦臉巾在旁邊候著:“李道長,咱家許久不見你那乖徒兒了,你把他藏哪兒去了?咱家可警告你販賣兒童是重罪哦”。 李慕仙嘿嘿一笑神秘兮兮:“淳風在閉關呢,督公若想見他再稍等幾人”。 常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幼兒被你弄的神秘兮兮的……”話沒說完便見有番子急急進了院子:“稟督公,黃河來了急報”。 這一次並非李巖來信,而是在黃河防線的錦衣衛送來的軍情,在李巖破朝邑第三日凌晨,賊軍突襲防線最北的河津縣,據報對方是重兵出擊,河津危在旦夕! 常宇看了面無表情扔給了李慕仙,然後坐在廊簷下的椅子上任由蓮心幫他梳頭髮,朝邑被官兵攻破賊軍沒急著反撲卻出人意料的反攻河津,這不僅出乎李巖的意料同樣也讓常宇感到意外。 好傢伙,李過竟能現學現賣隨機應變,倒也確實是個帥才。 被賊軍攻破防線上了岸還圍了城,這不是個小事,但常宇並不怎麼擔心,李巖之所以沒親自通報想必是正忙著處理,且他也知道黃河防線任何風吹草動錦衣衛都會快馬送到京城,所以他此時應當正在全心處置此事。 蒲州到永濟直線距離兩百多里地,但有幾乎黃河岸邊懸崖峭壁無路可行,要繞路,所以差不多要三百里地,而河津及周邊駐兵不足三千,能守到援兵前來麼? 不得不說李過也夠陰的,挑了個最偏僻的地方下手。 “道長,你覺得河津能守住麼,或者說能守到李巖的援兵到來麼?”常宇看向李慕仙。 李慕仙長呼口氣:“賊軍數千上萬之眾圍城確實壓力很大,但圍城和破城完全兩回事,圍城容易破城難,河津是李巖麾下秦松旺駐防,貧道識的他是員悍將有勇有謀,絕對不會輕易讓賊軍破了城的,估摸著守著三五日還是有把握的,足夠李巖馳援的了”。 “但若不慎丟了呢”常宇又問。 戰場上風雲變幻無常,可能某一個小細節出了差錯都可能導致全域性崩潰,所以誰都沒有把握說絕對的勝負。 “若不慎丟了的話”李慕仙嘿嘿一笑:“那籌碼各自都有了,局勢則大變,不過……若真丟了的話,李巖或許就不去救了”。 常宇笑了:“打潼關!” 李慕仙點點頭:“數千上萬的兵力,對岸韓城是沒有這麼多兵力的,極有可能是從別處調了兵馬發動這次突襲圍城,即便他破了城也還要留兵駐防,這樣一來他兵力多在北線,而中線的大荔則還要留神朝邑這把利劍隨時刺過來,這樣一來,南邊的潼關其實就是孤城一座,若開打,其周圍無其他兵力馳援,中線有兵不敢擅動,北線有兵馳援不及”。 常宇嗯了一聲:“但如此一來,則要全面開戰了,可吾等準備尚且不足呀”。 “所以說督公其實也並不想打”李慕仙摸了摸鼻子,常宇嘆口氣:“不是不想打,是沒準備好”。 話是如此說,只是他內心真實想法卻少有人知曉,連李慕仙都摸不透。 “那就接著和那個宋獻策和稀泥拖延一下啊”李慕仙趕緊道,常宇苦笑搖頭:“可惜那幾個只會扯淡的卻不這認為,覺得勝券在握板上釘釘呢”。 “那……眼下當如何辦?”李慕仙撓頭,朝堂上的水太深了,他也不敢胡亂說話。 “等!”常宇長呼口氣:“經過不重要,等李巖的結果”。 “督公,宋獻策一早去衙門求見未果此時又去了兵部衙門”這時有番子進來說話,常宇笑了:“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咱們要不要去兵部瞧個熱鬧去?”李慕仙問道,常宇搖頭:“沒得熱鬧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