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內百姓苦不堪言,月前賊軍圍城,官老爺開城投降,隨即賊軍入城拷掠鄉紳對普通百姓尚且剋制少有襲擾,賊軍隨即建立偽政府北上後城中也確實太平了幾天,哪知半月前又來一支賊軍入城襲擾不斷,……突聞今日有官兵圍城要收復冀州,弄的人心惶惶,關門閉戶不敢上街,晌午時聞殺聲大起,百姓各自在家燒香拜佛祈禱佛祖保佑…… 可是保佑什麼,保佑官兵打進來還是打不進來?老百姓這時才驚覺如此尷尬,這個官賊不分的年頭,誰進城都不安啊。 殺聲維持時間並不長,短短一炷香功夫就銷聲匿跡,有膽大者出去窺探一圈後說賊軍投降了,官兵要入城了。 百姓惶然,紛紛藏好家當及家中女子,官兵狠如賊啊都沒個好東西,冀州城少不得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然則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並未見到官兵破門掠劫,反而是在街頭巷尾巡察,勸潛逃的賊軍自首否則搜捕到格殺勿論,並告民曰:官兵僅搜捕逃賊不會擾民,若發現賊軍藏匿立刻舉報,發現有官兵襲擾同樣可以舉報,舉報有獎…… 這怕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冀州百姓一時無法接受還有這樣的官兵,膽大者率先出門上街溜達一圈後廣而告之:官兵果然沒有襲擾,民眾頓時鬆了口氣才逐漸走出家門。 黃得功和高傑各率三千人馬北上狙殺那支賊軍援兵,其餘皆在城外休整看守降兵,僅黃得功麾下部將翁之琪率二千人馬入城安民搜捕逃賊。 常宇率麾下二營入城後,把那幾個投降的朝廷官員交給胡嶺處理,隨即便上了城,屠元率黑虎營隨侍,宮字營的重甲騎兵入城上街震懾宵小肩負督察軍紀。 常宇在城上行馬朝北城緩行邊探視城中,見翁之琪正在指揮抓捕逃賊安撫百姓,宮字營的重甲騎兵在街上巡視引來百姓圍觀。 城北數里外塵土飛揚,兩軍正在酣戰,常宇駐足取千里鏡觀戰,見黃得功的人馬正面迎戰高傑側攻,兩部合圍,賊軍勢小逐漸不敵,於是嘴角一絲冷笑,轉頭又朝城下望去。 城中鼓樓向來都是百姓聚集之地,此時更是人頭聳動,裡外圍的水洩不通,那幾個投誠的官員正在安撫民心,言官兵開始收復失地,闖賊禍亂蒼生有違天道必遭天譴……自己等人忍辱負重便為今日……一番話說的聲情並茂,言辭真摯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而圍觀百姓多在低聲暗罵這些狗官忒的無恥,這幫不要臉的牆頭草當真是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卻偏偏混的風生水起兩邊吃香喝辣的,朝廷用這樣的人難怪日漸衰敗。 誰知就在這時場內突發異狀,剛才還在滔滔不絕,一口一個忠孝仁義禮智信的官員,轉眼間就被踢翻在地,惹的圍觀百姓忍不住的驚呼。 “爾等為官,食君祿不忠君事反而投賊助紂為虐,此時尚有臉在這大言不慚”胡嶺厲色怒斥道。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幾個官員跪在地上求饒,竟有人尿了出來。 “砍了!”胡嶺怒喝。 圍觀人忍不住的啊了一聲,那些官員竟有人當場嚇暈了過去,然則終究難逃一死,當場就被宮字營的全部砍了,一時民心大震,四下奔走相告。 冀州城東門緊鄰冀州湖,雖連年大旱湖水不豐,但舉目望去依是浩瀚無邊,令人心曠神怡,常宇駐足觀賞,一時忘我。 翟鳳耆被帶至城上至常宇跟前下跪叩首求饒,心中猜測這人身份卻是一頭霧水,年少卻氣場強大,且明顯這數萬人馬皆聽其令,這人倒是誰? 常宇冷笑,看著趴在地上的翟鳳耆:“說些本督想聽的,未曾聽過的便可饒你一死”。 翟鳳耆大驚,伏地叩頭哭喪不已:“”大人,先前不是說過投降就繞過我等……正說間突感脖子間冰涼,卻是陳汝信把鋼刀架在他脖子上:“督主讓你說什麼你就說,再廢話一句可就沒機會說了”。 翟鳳耆魂飛魄散:“我說,我說……” 他不知道常宇想聽什麼沒聽過什麼,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從劉芳亮被張汝行迎入廣平府開始說起,自己被委任防禦使,然後在半月前接到軍令讓他去東北冀州建立防線盯著那支官兵…… 常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