鸛雀樓前黃河滾滾,春祥在樓前平臺挎刀而立望河水皺眉,高傑,劉澤清,劉良佐在其身後一個個板著臉悄悄用眼神作交流,在他們周邊數十個健壯番子殺氣騰騰。 高傑幾人並不認識春祥,先前僅以為是崇禎帝派來處理那件事的一個心腹太監,隨後打聽了才知道的確是崇禎的心腹,但其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東廠的二把手,小太監的把兄弟,其心狠手辣專門為皇家處理髒事。 常宇的殺伐果斷給高傑和劉澤清留下很深印象,兩人對他很是忌憚,於是對春祥也收起了輕視之心,倒是劉良佐這個沒捱過揍的沒那麼大的壓力。 “這邊山好水好風景好,三位總兵大人日子過的快活啊”春祥轉過身笑嘻嘻看著三人。 高傑嘿嘿一笑,向前一步道:“春公公這是消遣我們呢,這邊雖不及東北苦寒卻也是貧瘠不毛之地,窮山惡水的何來好風景,再說吾等亦非來這邊快活而是奉朝廷之命鎮守蒲州,防患賊軍”。 春祥搖頭輕笑:“貧瘠不毛也沒少了三位大人的吃喝玩樂不是,這日子可遠比廠公大人過的舒坦”。 “這……”劉澤清打了個哈哈,心道這閹貨上來就挑刺想幹嘛,莫不是因為沒打點他?“敢問春公公,前些日子聽聞韃子入關了,廠督大人那邊戰事如何了?” 春祥掃了三人一眼,臉上陰陰的笑著:“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從京城追到青州,就像三位當時追闖賊那樣,只不過三位是痛打落水狗賺的盆缽滿,廠公大人則是啃硬骨頭一寸山河一寸血!” 高傑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韃子那麼殘暴兇狠小太監倒真有種啊,這十餘年來明軍聞清喪膽面都不碰一下,他倒好硬追硬打,別的不說就這魄力自個三人加一塊都抵不上。 “那戰果如何,眼下又到了何處?”劉良佐的好奇心也起來了。 “咱家手頭的最新情報,韃子已抵達青州城下準備破城”春祥說著扭頭望著滾滾河水,“或許現在已經開打……或許很快就有訊息傳來了”。 高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咪咪道:“廠督大人用兵入神,在關外韃子十萬大軍都不是對手,如今入關不過三萬餘,廠督應付綽綽有餘,如料不差的話眼下已將韃子擊潰,用不了多久便有捷報傳來……” “就是,就是”劉澤清和劉良佐也趕緊附和著。 春祥哈哈一笑,揹著雙手眺望對岸:“借諸位吉言”說著轉過身一掃三人:“咱家是直性子人有話直說不愛繞彎,這番奉皇命來此只為兩件事”。 高傑三人趕緊正色道:“公公請說”。 “首要辦諸位上奏之事,其次巡察軍務防務,三位總兵大人還請多多配合一下”。 “應該,應該”高傑三人趕緊應道,心理卻在嘀咕,辦那件事倒也罷了,這巡察軍務防務可就值得深思了,看來朝廷現在是要逐步約束他們這些軍閥了,以前朝廷軟弱無能惹不起他們,很多事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其胡來,如今朝廷裡出了扛大旗的硬茬子,不管賊軍還是清軍又或自家兵馬,誰嘚瑟收拾誰! 看來往年的那些自由瀟灑好日子即將一去不復返咯。 三人心裡都咯噔一下。 蒲州城縣衙內一個偏院裡,朱存極坐在樹下看著天空發呆,這數日間任由他想盡任何辦法也無法同外邊的人取得聯絡,他被軟禁了,禁的嚴嚴實實的,每天除了送飯的外見不到一個活人。 不,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活人,朱存極在一剎那見甚至以為自己眼花或者產生了錯覺。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迎面一個很年輕但渾身都散發殺氣陰氣的男子緩緩朝他走來,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秦王殿下?”春祥開口問道。 “正是,敢問你是……”朱存極突然間意識道這個人是個太監,頓時大駭:“您是宮裡來的?” 春祥笑了:“秦王殿下,口說無憑咱家要看證據”。 “公公稍等”朱存極快步跑進房內抱了個鐵盒子出來遞給春祥。 春祥開啟看了,臉色無常內心顫抖不已,這人的確是真的!各種印璽文書都在,這些物件是做不了假的。 “東廠春祥見過秦王爺”春祥將鐵盒還給朱存極然後拱手施禮,朱存極鬆了口氣,不過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