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泉點點頭,大袖一揮,身上燦白的光芒像是流星一樣落到地面,暈開星輪,其上生出角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道,“天道雖無情,但從來不會給人絕對的思路,而無論何時都會有一線生機,就是所謂遁去的一,只是有的人能夠把握住,有的人把握不住罷了。”
“是這個道理。”
陳巖撫掌而笑,金燦燦的光暈耀空,如同大日橫行,堂堂正正,煌煌如烈,難以形容的光明由遠而近,已經逼近了天璣山的中央。
這個時候,在宮殿之中端坐的鐘日月眉心一跳,他天門之上,雲氣升騰,顯出仙國的投影,然後滴溜溜一轉,就感應到沛然不可抵禦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無所不在。
鍾日月可不是新晉的天仙,再加上現在高舉反抗天庭的旗幟,有三十三世界意志的偏愛,立刻就有了判斷,這是有惡客上門。
鍾日月沒有驚慌,只是神情變得陰鷙,目光一掃,如同鷹隼,俯視大地,聲音很冷,開口道,“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很冷,冷酷地像是萬年的寒冰,其中森然的殺機,橫空如大戟,能夠刺到人的心頭。
下一刻,
光暈自上而下,團團簇簇的,似是花開,化為萬千,覆蓋在地上,繼而祥雲陣陣,瑞彩連連,以陳巖為首,許飛瓊和陳林泉兩人作為兩翼,出現在殿中。
“三位天仙,真是好大的手筆。”
鍾日月穩坐雲榻,不動聲色,他只有驚訝,沒有驚慌。
原因很簡單,到了天仙層次,道果懸空,自開世界,法力幾乎是無窮無盡,根本不懼群戰。
除非是對方的道行修為更高一籌,能夠以仙天之力碾壓,才是可怕。
“嗯?”
鍾日月坐浴雲榻,重重疊疊的光垂落下來,如同寶幢一樣,上面流轉著神秘的經文,互動碰撞,叮噹有聲,他開始的時候並不在意,但是當對上最前面金燦燦的光暈中透出的幽水般的雙眸後,就是一個激靈。
“這是?”
鍾日月看著陳巖,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緩緩從雲榻上起身,雙袖上有風雷之音,開口道,“好深沉的氣機,絕不是一般的天仙。”
鍾日月頂門上氣機沖霄,宛若磨盤,磨滅時空,道,“你這樣的天仙,在諸天之中都不會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
由不得他不慎重,實際上,每個天仙都是大氣運之輩,他的經歷就是一個真正的傳奇,是一段時間的主角,鼎鼎有名,傳頌諸天。
而天仙中的頂尖人物,就不是一段時間的主角了,而是很多時間的主角,威震萬古,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湮滅。
這樣的人物,非常少見。
陳巖身在金燦燦的光輪之中,周匝是星輝閃耀,串串如珠,叮噹作響,像是泉水洗過山石,留下一片青碧,
陳巖眸子似是深潭之水,不可測度,紫青之氣如龍,笑道,“閣下是當年在黑獄世界中叱吒風雲的鐘日月吧,曾經將諸多的星君打的寂滅,真的是威風凜凜。”
陳巖知道這樣的資訊並不奇怪,因為天庭常年佔據三十三天的統治地位,觸手在三十三天中無人能及,而現在一旦受到威脅全力以赴後,效率之高,令人讚歎。
很多起義軍的底細都被挖了出來,雖然說天仙道果懸空,隱於規則之中,很少留下痕跡,其他人難以知道底細,但最起碼名字和事蹟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至於我,”
陳巖一笑,笑聲中有著莫名的意味,道,“你可以稱呼我為紫陽,也可以稱呼我為北幽,或者天庭的東御中也行。”
陳巖衣袖搖擺,踏前一步,道,“隨便你稱呼。”
“紫陽,北幽,天庭東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