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經過妮露這麼一提醒,大家都知道了這場慶功宴有著別的目的,雖然並不怎麼光彩,但是大家都能理解祖拜爾劇場大家的做法。
畢竟,藝術禁令的頒佈對於在祖拜爾劇場工作的人們而言是毀滅性打擊,他們想要求變的心思也是能夠理解的。
對於劇場工作人員來說,要是能夠在須彌當地工作生活,誰又真的願意遠渡重洋,前往人生地不熟的稻妻呢?
御城看著妮露那一臉柔弱且愧疚的表情,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只見他隨手就變出了一份當時和祖拜爾劇場的人簽訂的協議,溫柔地詢問道:
“妮露,你的想法呢?如果教令院真的能在短時間內廢除藝術禁令,你和祖拜爾劇場的人還願意前往稻妻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當場將這份協議燒燬,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御城此話一出,整個大巴扎彷彿都安靜了下來,不管是臺上還是臺下,都一臉複雜地看著御城手中的那份白紙黑字簽署的協議。
妮露聽到御城的詢問,頓時陷入了無比的糾結和愧疚之中,說實話,她的心裡其實是很想留在須彌的,熟悉的環境,安逸的氛圍,簡單但熱情的人際關係,再加上有自己的父母朋友陪伴,有著各種各樣的好處。
可即便有著如此多的好處,妮露的心中依舊萬分糾結的原因,就是因為御城對於自己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無論是幫助迪娜澤黛籌辦花神誕祭,還是他慷慨地給了祖拜爾劇場的大家一個繼續表演的機會,自己虧欠御城實在太多了,而現在,祖拜爾先生他們竟然想要破壞協議,不願前往稻妻,這就顯得有些忘恩負義了。
妮露猶豫地說道:“我我攝政先生我”
御城安慰道:“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我理解你的猶豫,也理解臺下眾人的心情,說實話,我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幫助你們,主要還是看在熒和派蒙的面子。
再說了,你覺得以我的身份,資助一個並不算大的祖拜爾劇場,又能算得了什麼呢?這句話換個思路講,祖拜爾劇場不想前往稻妻,對我也沒什麼影響,反而還能省下一筆開支。
所以,妮露,你沒必要太過於糾結,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在我的眼中,這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罷了。”
御城的這番話說的時候略帶嬉皮笑臉,但是在妮露聽來,這不啻於一記重錘,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良知和內心深處,在這一瞬間,妮露下定了決心。
妮露振作起精神,看著御城堅定地說道:“攝政先生,我不能代表大家的想法,但是,我現在可以明確我自己的想法,無論須彌的藝術禁令能否廢除,我都會跟著您前往稻妻的。
您幫助了我們太多,雖然在您看來,這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但是,我也不能理所應當接受您的好意,更何況,我先前已經答應了您,無論發生什麼的事情,我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位誠實守信,懂得感恩的人。”
妮露的聲音雖然不怎麼響亮,但在臺下的人們聽來,有種震耳欲聾的既視感,許多人不自覺地將頭低下,感到萬分羞愧。
御城聞言,也不由得為妮露的勇敢和負責敬佩,微微笑道:“如果整個祖拜爾劇場只有你一個人前往稻妻呢?沒有舞臺,沒有工作人員的支援,甚至沒有觀眾,你又該怎麼辦呢?”
妮露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提出了一個反問:“請問攝政先生,稻妻有禁止藝術表演的法令嗎?”
御城:“這倒沒有。”
妮露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只要不禁止我表演舞蹈,哪怕我成為一名街頭舞者也無所謂,將我的舞蹈,免費跳給稻妻的民眾。
至於我一個人該如何在稻妻生活下去,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只能找攝政先生接濟接濟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