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珩漫無目的在密林中費力穿行著。
感覺到已經擺脫谷長老的追殺,才靠著一棵樹大口喘氣。
此時逆血再度上湧,洛君珩再也控制不住噴了出來。
模糊間看見不遠處,好像有人即將葬身虎口之下,不知想起什麼,洛君珩以氣御劍。
然後意識模糊,倒了下去。
……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無須他人看到或共情。
你我皆如是。
此時在落霞谷谷外不知名的某處。
大師兄古玉軒神情蕭索,坐在一塊墓碑前喝得酩酊大醉。
與此前的表現截然不同。
好似昨日重現。
穎兒來信了,信中悲情瀰漫。
淚滴的餘痕還在紙上殘留,似乎還帶著些女兒家的幽香。
軒郎,我們村子被武者大戰波及,家中雙親和村民慘死戰火之中,無一倖免。
穎兒得雙親庇護倖存下來,可是…我們孩子…也死了。
我雖是一介女流,也懂得此仇不共戴天之理。
憑什麼修道者就可以高高在上,視凡人性命如螻蟻。
書信寄出之時,我也踏上了前往落霞谷的路途。
我要與軒郎一起修煉,然後尋找仇家報仇雪恨。
古玉軒在同門口中得知穎兒遇害,是在次日。
穎兒被薛長老門下的三個弟子下藥強暴。
古玉軒趕到後為時已晚,那時穎兒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日,他顫抖的抱著穎兒的身子,在原地坐了一夜。
之後一切如舊。
然而一切也變了。
古玉軒恨上了有關落霞谷的一切。
甚至是…這個修道者為所欲為,不公道的世間。
圍殺洛君珩只是一個誘因,不論成功與否,那三個人都必死無疑。
頭倚靠著冰冷的墓碑,卻再也撫摸不到那個溫潤的面龐。
古玉軒緩緩睡了過去。
似乎還能聽見口中的喃喃低語。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
他們曾經是神仙眷侶,他也是一個樂天單純的少年。
……
洛君珩醒來已經是第三天。
躺在床上,頭頂刺眼的陽光照著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鼻子嗅了嗅,潮溼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他不由皺眉。
草鋪的床上,洛君珩用手摸了摸,一團硌手的糰子窩在自己身側,不知是什麼東西,感覺有些涼涼的。
屋外好似有爭吵傳來。
說話之人聲音有些虛弱。
“何上師,那頭妖虎至少可以賣十塊晶石,怎麼到我手中只剩兩塊了。”
一個漢子語氣似懇求說道。
“姓蘇的你說什麼,這頭妖虎你撿的吧,以你的能力根本就對付不了它。”
“而且皮相都破了,哪裡值十塊晶石,至多六塊,還有為救你那個病秧子妹妹也賒了我兩塊晶石,難道不要兩塊利息不成。”
“所以給你兩塊合情合理。”
說話之人理直氣壯道。
漢子跪地抓住何上師的褲腳。
“何上師你不能這樣做,我父親兄長都是為你做事才死的,這些我都不恨你,你現在怎麼能這麼絕情。”
“而且我妹妹還要靠這些晶石救命啊,沒有她會死的,而且這些晶石也是我用命換來的。”
漢子連忙磕頭。
“何上師我給你磕頭,你一定要幫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