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能人物們一言定下格局,契約之力瀰漫整個玄元上景天,無人敢打破平衡。
這樣的局面,對於平平靜靜的人來講是最好不過,但對於有野心的人則是沉重的枷鎖,沉甸甸的,喘不上氣來。
現在時間已到,契約自動消失,玄元上景天迎來新的變動,風起雲湧,正是昂然奮發之時。
自家師兄費盡心思擊敗了不少的競爭對手,牢牢把握住局面,坐鎮於此,還不是為了這一刻?
廖嚴琦看著水面上雲石參差,中縫生有怪松,錚錚然如鐵,風吹之後,其音大作,像是出征的號角。
再想到接下來玄元上景天的大場面,不由得熱血沸騰。
孔任能感應到自己對面同門師弟的蠢蠢欲動的雄心壯志,他放下茶盞,風聲拂拂如水,掀起荷葉一角,道,“玄元上景天中,不光是我們真陽派會發力,其他早就虎視眈眈,或者早有佈局的大勢力肯定都會投放力量,是真正的龍虎鬥。任何的機緣都要虎口奪食,師弟要做好準備。”
“是。”
廖嚴琦應了一聲,天上大日正好,人在荷葉水中游,他皺了皺眉頭,道,”其他宗門不知道,但太冥宮動作連連,前段時間四個界空的大事傳遍玄元上景天,他們顯得很強勢啊。“
以前他不知道太冥宮的威名,迎接飛昇上來的陳巖的時候還懵懵懂懂,不過隨著在門中地位的上升,可以閱讀更多的典籍,才發現這個龐然大物的根底。
真的是橫亙時空,傳承久遠,就是真陽派這樣在諸天萬界中一等一的大宗都比不上。
以這樣的背景,再加上動作不斷,佔據了先手,現在沒了束縛,肯定會不甘寂寞,趁勢而起。
“太冥宮有先發優勢,本身所在的界空也是得天獨厚不是其他勢力可以比擬的。”
孔任說著話,不慌不忙,非常沉穩,他還饒有興趣地看著周圍的雲石,有的特別光滑,如同新鏡初磨,晶晶亮亮,笑道,“不過出頭的椽子先爛,他們這樣咄咄逼人,會讓很多人看不順眼的。”
廖嚴琦點點頭,表示明白,太冥宮的動作肯定會引起其他勢力的忌憚,鬧不好會四面皆敵。
要知道,這次投放力量到玄元上景天的勢力可都不簡單,螞蟻多了咬死大象,何況這麼多的勢力。
孔任將茶盞中的茶水慢慢地喝乾淨,看著水面上金燦燦一片,還有白光躍動,荷花四下,香氣撲人,聲音變得冷冽下來,道,“接下來,宗門中還會有人支援,那麼我們就提前清場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就看他們的選擇了。”
廖嚴琦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會有腥風血雨。
以前真陽派有所顧忌,很多時候都是拉攏盟友,給予利益,對他們的態度很寬容。
現在要整合力量,應對玄元上景天要爆發的風雲,就得一改以前的鬆散,整合成嚴密的組織。
看不清勢頭的勢力,只能夠被當做殺雞儆猴的雞子了。
兩人談話之後不久,整個真陽派就開始行動起來,上到真仙,下到普通煉氣弟子,氣運如龍虎,唿嘯八方。
元光金雲界。
七月半,臨。
樓高千丈,聳立入雲,四下幽花喬木,石骨嶙峋,霜白如洗。
潺潺的水光環繞周圍,像是玉帶,泛著清輝。
最上面,四方開敞,軒風吹拂。
三足青綠鼎爐中燒著香料,煙氣筆直,凝而不散,風吹不動。
樓主一身白衣,面容看上去四十上下,負手而立,溫文爾雅。
乍一看,真不想是威震界空聲傳千年的強勢真仙,而像一個世俗中的教書先生。
他以手當筆,虛空作紙,肆意揮灑,金文在指尖跳躍,刺啦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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