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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誕生

“現在!為‘誕生’獻上歡呼吧!”

“啊啊啊啊啊!!”

帶著深空之色的黑色黏液從克萊門汀的腹部沸騰而出,不知從何處響起的呢喃讓作為“母體”的克萊門汀陷入被吞噬的絕望,與站臺上歡呼雀躍的守護者們形成極大的反差對比。

“不不我什麼都答應你求求放過我”黑色的黏液在克萊門汀的體內攪動著,劇烈的疼痛已經化為對生的渴望,本該早已因為內臟全數破損而死去的克萊門汀,在黏液的覆蓋之下,看向全場唯一能夠被稱作“人”的文修和夏提雅,一生所經歷的事情全數走馬觀花般的湧現。

她的一生毫無疑問是失敗的,從出生開始就被拿來給更加優秀的哥哥作對比,哪怕成長為足以加入教國秘密部隊、漆黑聖典的強大之人,也一直活在哥哥的陰影之下,這種委屈和不甘,漸漸扭曲她的性格,讓她不斷地走向狂妄和自大,就好像她表演得越兇殘,人們就會越認同她一般,但其實留給她的,只是身邊之人的恐懼和避之不及。

然後,就是那次失敗的任務,被俘虜的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作為一個外表非常優秀的女孩子,克萊門汀不止一次地在黑暗中渴求自己死去,然後又不止一次地咒罵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把自己生出來,又為什麼要給予自己這般容易激發他人獸性的外表。

接下來的日子,持續了不短卻也不算長的時間,克萊門汀最終抓住機會,越獄逃跑,並在中途被前來尋找自己的哥哥拯救,本來因為吊橋效應,克萊門汀應該扭曲又變態地愛上自己的親哥哥,但可惜,克萊門汀僅存的一絲善意和人性,早已被這次遭遇活生生地切割成粉末,她不斷地咒罵自己的哥哥為什麼不早點來救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遭受這種事情。

面對自己哥哥痛苦的沉默,克萊門汀也終於墮落,她一路無話地回到教國,被安排心理輔導和養傷,肚子裡的孽種也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被她親手取出,踩成肉沫。

最終,克萊門汀暗殺了斯連教國六大神殿之一、暗之神殿的巫女,那名總是高高在上、對她沒有一次正眼、甚至死死糾纏自己哥哥的貌美巫女姬——以粗暴奪走她頭上智者之冠的方式,直接讓冠冕的副作用將她燒成傻子,並把她渾身割傷,丟進了豬圈裡面,看她一點點被獸性大發的家豬啃食成碎片。

得到滿足的克萊門汀叛變了斯連教國,加入研習死靈魔法的知拉農,並在知拉農的幫助下,將那些曾給予她痛苦與折磨的強者們碾成了粉末,她現在都忘不了那名醜陋的魔法吟誦者,在卡吉特召喚的骨龍之下,絕望哀嚎求饒的模樣。

“迎來新生”,這是克萊門汀復仇之後的唯一想法,她之後將會在知拉農的理念指導下,給予這個世界痛苦和折磨!

但眼下,克萊門汀只想活下去,哪怕再遭受一次曾經的噩夢,她也會欣然接受,只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

黑暗最終遮蔽她的雙眼,讓她感知麻木,意識下沉,就像是墜入了極度冰冷的虛空,下方有一顆巨大無比的黑色球體在緩慢拉扯著她一樣,對自身於這般力量下過於渺小的恐懼,讓克萊門汀不願醒來,就想這樣經歷緩緩落入深色球體之中、化為無望虛空之中的一粒沙塵

但一隻可愛的小手卻抓住了她,把她從死亡深淵中拉起。

克萊門汀漸漸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站立著,還是那座競技場,還是歡呼的觀眾們,只是這次歡呼聲中,竟然還夾雜著些許認同。

嘎吱,一個木偶扭動的聲音在下方響起,克萊門汀本能性地低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懷抱著一個瞪著大眼睛的嬰兒木偶,她被那副栩栩如生卻帶著原始恐懼般的臉龐嚇到,想要把木偶丟出,但卻在動作的瞬間,被自己的本能阻止——這個木偶和她是一心同體的,是她的孩子?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