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理喻!”
嘭!史考特男爵剛回到家,就發洩式地一腳把家裡買來的唯一一個女僕踢翻在地,身為貴族,史考特必須維持最低限度的體面,但他很窮,一個男爵、哪怕擁有實際封地,也不過是普通商人的經濟水平,更別談他的封地在近幾年裡每況日下、人口驟減的事情了。
“一個小小的新晉精鋼冒險者居然敢唆使公爵大人來覬覦我史考特家的領地!不可理喻!不可饒恕!”男爵在走廊上來回踱步著,用類似演講的技巧、對走廊上的先祖畫像聲淚俱下,不得不說,配合他還算不錯的年輕相貌,的確挺有一番吸引力,不然這個被買來的女僕也不會每天每晚、遭受不公還對他死心塌地了。
哪怕史考特正在發瘋,女僕也只是縮在角落,沒有出聲,但她身體的些微顫抖卻在描述一些不好的幻想——男爵大人遇到了不順心的事,今晚會非常激烈吧?
“梅努特!該死的,梅努特!”在一番盡興的演講後,史考特突然想起自己也並非無人可用,大聲朝小別墅的二樓嘶喊起來。
“男爵大人”伴隨史考特急促的呼喚,一名稜角分明、體魄健壯的男人走了下來。
男人剛剛走到一半,就發現了畏縮在角落的女僕,眉頭不由得一皺,對史考特的表情也變得詭異。
“你那是什麼表情?該死的,難道你也要為那個所謂的精鋼冒險者站臺嗎?”史考特自然不知道自家養的兩個僕人揹著自己有著什麼,但眼下他看什麼都不爽,哪怕是路邊的狗,只要對他吠一下,都會讓他以為這條狗是在為那個該死的精鋼冒險者站臺,更別提梅努特那奇怪的表情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男爵大人。”梅努特的眉頭越皺越深,他是前黃金級冒險者,實力和名望都不錯,但因為感情上的糾紛而失去一切、債務纏身,生活所迫才來當這個人渣的私兵隊長,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不識時務地和貴族翻臉——在王國,還是收斂一點自己對貴族的厭惡比較好,免得哪天身首異處都不知道為什麼。
“冒險者!該死的精鋼冒險者!那個叫修·烏瑞恩的傢伙!”
所謂無能狂怒,就是史考特這一類人的日常表現,在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時,會下意識地把仇恨轉移到自己“可能得罪得了”的物件身上,就比如現在,史考特極力地渲染文修有多麼邪惡、多麼心機深重,在會議上大肆唆使公爵來剝奪自己的領地,甚至連文修“曾私下裡給公爵大人送過重禮”的事情都編的有模有樣,讓梅努特差點就信了。
但梅努特雖然是個粗人,卻還是長了腦子的——先不提你為什麼完全不去批判提出政策的公爵,就算那個精鋼冒險者真的做了這件事、對一個冒險者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更別提那片林地根本就不是你的領地,是你租借的,你的領地早就在幾年前荒廢得無人居住了。
欠債還錢,這是梅努特的認知之一,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陷入淪落至此,讓前妻捲款逃走、而自己卻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些高利貸商人發來的債務通知。
“我要你去殺了他!你也是冒險者,所以你要去殺了那個叫修·烏瑞恩的傢伙!”史考特的想法很單純——既然文修給他找麻煩,那就幹掉這個找麻煩的人,哪怕最終無法解決問題,自己也心情順暢了不是?
但他的理由過於離譜,讓梅努特差點沒破口大罵出來。
“辦不到,男爵大人。”梅努特深吸一口氣,面色嚴峻地對史考特解釋道,“對方是精鋼級冒險者,不是我或者您的手下們可以抗衡的存在,哪怕是僱傭耶·普卡洛爾最頂級的暗殺者前去暗殺精鋼冒險者,成功率也低得感人。”
站在現實的角度,梅努特都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精鋼冒險者的對手,而且因為自己是前冒險者的緣故,一些訊息渠道還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