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以天下!”
現在朱宜鋒倒是不避諱奪天下的詞語,實際上這正是他的目標,也是他給予眾人的一個目標。被大都督這般一稱讚,王孚整個人立即得意起來,然後又接連提出他的想法,什麼擴大稅警,什麼於長江、粵湘設立鹽務稽查所等等,對於這些建議,朱宜鋒自然是一一表示了贊同,當然最後又交給了參軍府決議,這是正常的程式。
“這個王孚做起這個鹽務專員來,倒是頭頭是道,別的不說,單就是這查禁之法,便比之滿清高明不下十數倍,實在佩服。”
瞧著王孚給出的那個稽查辦法,張亮基忍不住佩服道:
“大都督,您用這個人辦鹽務,算是用對人了!”
面對張亮基的這個馬屁,朱宜鋒只是微微一笑,心底似大有得意之感,而一旁的駱秉章瞧著了卻是感嘆道。
“這鹽價委實太高了!大都督,您看,這湘南的鹽價都達百六十幾文了,可以說兩倍於武昌,如此百姓焉能沒有怨言?”
鹽價一直都是由督府控制的,儘管現在鹽荒的得到某種程度上的緩解,但是為了獲得鹽利,督府一直將鹽價維持在一個頗高的位置上。
“現在,也只能如此,畢竟咱們兩湖用的鹽,大都是高價購來的私鹽,不貴點,府中要虧本的!再則現在的鹽價比之幾月前,已經便宜許多了!”
虧本當然不會,但府中需要這筆銀子,這一點張亮基非常清楚。幾個月前,湖南的鹽價曾貴到百斤米一斤鹽的地步,現在鹽價在他看來,非但不貴反而極為便宜。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打下鹽場來!”
將視線投向大都督,駱秉章鄭重其事的說道。
“奪以鹽場?”
詫異的看著駱秉章,張亮基立即反問道。
“可是攻以四川?”
他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四川的井鹽,畢竟四川的井鹽可以順江直接運到兩湖。
“四川?”
搖搖頭駱秉章說道。
“自嶽州陷落之後,四川總督派以重兵,守以江口,四川山艱路險,易守難攻,若是我軍冒然進攻,恐遭不利,相比之下,臣更傾向於廣東!”
廣東!
駱秉章的話不過剛一出口,張亮基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他駱秉章是廣東人,只要廣東一天還在清廷之手,那於鄉人的眼中他駱秉章便是朝廷之叛逆。可若是廣東為漢督所下,鄉人又有誰敢言其為叛逆?
“……雖說廣東與湖南相隔千里,可比之四川,廣東更為富庶,且又有海口之便,若得以廣東,非但可解兩湖淡食之憂,亦可不再受江航所限……”
廣東!
對於駱秉章的建議,朱宜鋒只是略作沉吟,又一次,又有人提到了廣東,不過這一次卻是為了鹽。或者說,只是由鹽而起,鹽只不過是出兵廣東的一個理由。
“大都督,現任兩廣總督葉名琛其籍貫正是漢陽之人,其弟正是葉開泰藥店東家葉名灃,雖說其是清之封疆大史,然我督府非但一直於其無擾,更歸其房產,若是我漢軍用兵廣東,想來必可加以遊說,令其歸順漢督!”
這倒是事實,雖說葉開泰藥店是漢口數百年老店,儘管兩廣總督葉名琛出自葉開泰,但對於這家名聲頗佳的百年藥店,督府一直都是友善相待,想到葉名琛在歷史上的“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朱宜鋒的唇角微微一揚,這個人有可能會像駱秉章想的那樣,輕易投降嗎?
“現在不是用兵廣東的好時機!”
話一出口,朱宜鋒便看到駱秉章臉色的微變,心知其必心有不甘,便繼續解釋道。
“畢竟,現在軍隊還沒有做好用兵廣東的準備,情報、後勤諸項準備工作都未完成,冒然用兵廣東,恐遭不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