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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瞧兄弟說的話,方才老哥不知兄弟是敵是友,令弟兄們鳴炮作警,老弟沒有誤會,便已盡顯老弟投效我天國之心,我天國目下正是用人之時,老弟領兵前來投效,豈不正是時候……”
一方有心投效,藉以立身,另一方則有心邀功,藉以晉身。如此一來,兩人自然兄友弟恭,兩人顯得好不親熱,片刻功夫兩人只差沒有換黃貼、燒香叩頭拜把了,兩人客氣了好一會,王孚才像是邀功似的說道。
“典官大人,卑下來的路上,探得那邊的屋內躲著一行人馬,人人帶馬帶刀,以為是清妖探子,便派弟兄把他們圍了下來,現在典官大人來了正好,還請典官大人看我等抓拿探子……”
上下嘴唇張合的功夫,王孚便把派人搶劫的事兒變成了為天國事業操勞的公事了,至於是真是假,平空得了一份功勞的陳書揚,那裡會在乎那麼多,只是連聲詢道。
“哦,清妖探子?在什麼地方?”
“回大家,就在那邊,房頂上帶著十字……”
不待王孚把話說完,陳書揚的雙目一睜驚訝的說道。
“是洋教堂?”
這不正是自己要去之處嘛?難不成,今天個當真有老天保佑?
若是說到老天保佑,在看到那獵獵旌旗的時候,朱宜鋒的心底頓時便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來,先前來的是匪,現在來的是……太平軍!
“少爺,這,這就是那些……”
“太平軍!”
不等朱富財把話說完,朱宜鋒便立即出言打斷他的話語,生怕其一不小心說出了“反賊”之類的詞兒。
雖說這次來武昌就是為了同那些人作生意,可在另一方面朱宜鋒卻深知,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善類”,用一句最簡單的話來說“善人那有殺官造反的”,越是在這時候,就越得謹慎,現在怎麼樣?
瞧著身邊跟自己一同下船的皮埃爾,先前出去的時候,朱宜峰特意留了一個的心思——先前讓其拿著一支布倫瑞克線膛槍躲在教堂裡瞄準著外邊,只要一接到自己的暗號,他就會朝同自己說話的人開槍。
現在,既然太平軍來了,相比於一個一分鐘打了三四槍的狙擊手,他更傾向於帶著皮埃爾這個不過二十歲的法國青年,一同出現在太平軍的面前,至少有“洋兄弟”在,那些太平軍不至於把自己當成“清妖”的奸細吧!
轉瞬間,朱宜鋒便作出了決定,衝著身邊的人吩咐一聲,便隨皮埃爾一同往教堂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道。
“敢問來者可是太平天國的天官大人?”
儘管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但陳書揚仍然開口應道。
“正是,你是何……”
不等他說完,臉上便露出一陣詫色——又是一個“洋兄弟”?
可不又是一個“洋兄弟”嘛,那人可是一頭金髮和李神父的相貌倒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在營中見識過翼王等人對李神父的客氣,心知這些洋人是天國“洋兄弟”的陳書揚,那裡還敢擺什麼架子,快步走向前去的他,衝著皮埃爾恭敬的行禮問道。
“敢問先生是……”
“這……這唱的是那一出!”
詫異的瞧著眼前的這一幕,王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現在他當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本的明明他是準備把那幾匹馬當成“功勞”獻給這位王典官,可誰曾想,非但沒能做實對方清軍探子的罪名,王典官反倒對其極為客氣,就在他詫異的功夫,卻聽著旁邊傳過來一陣他聽不懂的話語,只見一個穿著黑袍,金髮、高鼻樑的傢伙朝著那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著什麼。
“老六,你,你剛才,沒做什麼過份的事吧!”
大當家的話讓丁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