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州城內商鋪閉市,百姓無敢外出,雖是年節,可長久總不是法子,大人慾於此長久,理應張貼安民告示,以定民心!畢竟咱們不是打著搶上一票便走的心思。”
見大人似有不解,李子淵連忙解釋著,他的這一番話倒是讓王孚、李元吉兩人臉上無不是一熱,搶一票便走,這不正是他們原本的想法嗎?
至於安民告示,他們也曾張貼過,可屁用沒有,依然是查沒了城內所有的商鋪。只差沒有挨門挨戶的“查沒”財物了。
“這安民告示要趕緊張貼,子臨,嗯……這安民告示,還要煩你代筆!”
“這……”
雙手合禮,李子淵便謝道。
“大人吩咐,在下無敢不從!”
依如過去般,李子淵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極為準確,他只是一個師爺、幕僚,而他給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見有人專美於前,自認為還是個讀書人的王孚,又豈會不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在“新主子”面前顯示出自己的重要性,幾乎是在李子淵應聲之餘,他便於一旁說道。
“大人,卑職有一句不知當說不當說!”
與李子淵自稱“在下”不同,王孚可不覺得自己現在有稱“在下”的資格,這會之所以出言,那也是為了加重自己在“新主子”面前的印象。
“宦廷,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以後大家有什麼建議儘管提,我可不是什麼師帥、軍帥的,動不動就在大傢伙面前耍著威風,”
朱宜鋒展顏一笑,擺出了一副和藹可親、平等待人的作態。
“是,大人,卑職想說的是,銀子!”
吐出那兩字後,生怕對方不理解自己用意的王孚那裡會賣弄什麼,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先前大人許諾,這一個人四兩銀子,這差不多小兩千人的隊伍,再加上各級頭目,一個月至少得一萬兩銀子出去……”
這一番話王孚說的是掏心置腹,而他的轉變之所以會這麼快,原因倒也簡單——眼前的朱宜鋒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遠超過他的想象,於他而言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懼,反正除了得遇名主的感覺,自然也就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他深知在這位朱大人身邊現在無人可用,只要顯出了自己的價值,自然不愁不被重用。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的他已經無路可去,只能一條黑路走到底。
“雖說這黃州城是為府城,可庫記憶體銀早已被太平軍起獲一空,甚至就連城內商鋪也被洗劫一番,縱是未遭此劫,這黃州府一年所入捐稅亦不過數萬兩,這還不夠一個月用,大人,若是當真兌現這四兩銀子的軍餉,只怕……”
不待他說完,李元吉、李二虎、丁老六等人的那臉色無不是一變,神情也跟著複雜起來。這黃州城是什麼模樣,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那奉命離開之前,可是把黃州上下差不多都洗劫了一番,若不是因為沒有時間,加之城中的大戶大都已經逃出,剩下的都些貧苦人,頂多也就是還剩下些小生意人,恐怕他還會在城裡再打一次“先鋒”。可即便如此,這黃州的油水差不多也給榨乾了,沒錢,發什麼軍餉?
若是沒有軍餉,那到時候可就……幾人互視一眼,似乎都從對方那裡讀出著彼此的想法來。
“銀子……”
話聲稍微一頓,瞧著一副言真意切模樣的王孚,再把目光投向屋內的十來位卒長,當然自己手下的那幾員“大將”自然也在其中,除了沈明之外,幾番擴充後像林鬱青、於小寶他們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的成了隊長,統帥近百人的隊伍。相比於李元吉他們,林鬱青、於小寶等人的臉色到是極為平靜,全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還是自己人可靠啊!一聽沒銀子,一個個那臉就變了色,若是知道老子的打算……這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