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確實這正是這幾****所處的房間,到處都擺放著書,這些書都是他這幾日裡讀的書,一邊讀書,一邊喝酒,這日子倒也自在,就在將要起身的時候,他聽著門外的腳步聲,人便閉上眼睛。
室內雖然凌亂,但桌上、几上、床上、地上,到處都是書,剛一進屋,瞧著正在睡的林治平,心知他在裝睡的朱宜鋒便上前推攘他說道:
“林秀才,起來起來!你瞧瞧你看的這些書,做的這些批註,我倒是真替你惋惜!你這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腹有經綸,胸有韜略,這般人才卻是明珠蒙塵,實在是可惜之至,怎麼樣,這幾日過的可還滿意?讀書讀的可有所悟?”
裝做被推醒的林治平,揉揉眼睛,故作模樣的打個哈欠,冷笑道:
“哦?你自己不也就是一反賊嘛,怎麼今個居然也過來和我論書?”
林治平瞧著這進屋的青年,認出了這人便是那日與酒館碰到的人,自己就是被他給軟禁這裡的,這當真是逞一時口舌惹出來的禍事。
“反賊?”
朱宜鋒先是一愣,隨即一笑,搖頭說道:
“林兄說我是反賊,我卻是不認的,這論書,論來論去論的無非就是道理,既然如此,今天咱們就好好的論論這個道?”
上下打量著他,林治平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就不知道你所指的道是?”
“人間之正道,春秋之大義!”
吐出十字之後,朱宜鋒自己動手倒了兩杯酒,自己先喝了一杯,而後看著林治平,卻是念笑不言,大學時曾參加過辯論隊的他非常清楚,只有佔據道德的至高點,方才能無懈可週,而這林治平從一開始稱自己為“反賊”,便已經註定了這一場論,他根本就佔不了上風。
“人間之正道,春秋之大義……春秋之義在於尊周,老弟好手段啊,簡單十字,便把林某話盡堵死,這理,不論也罷!”
林治平又豈不知道對方是挖了個坑等他跳進去,若是換成其它人恐怕也就那麼跳了,畢竟文人相輕,無論如何都會論個所以然來,但林治平卻知道,若是當真論下去,不過只是自取其辱,更何況,自己是漢人。
“那兄弟於林兄眼中仍是反賊?”
“林某失言,自罰一杯!”
在林治平的身上,倒全沒有讀書人的傲氣,做起事來反倒是極為光棍,全沒有任何顧慮,想來這也簡單,畢竟少年成才、屢試不第的陰影總會改變許多人的性格。
不過,他在喝了一杯酒後,那股文人的傲氣,卻又讓他繼續說道。
“坐而論道,所爭無非一個理字,固然兄臺持以大義之理,可辦事,卻複雜得多,畢竟,不是人人皆會於林某一般,被囚於此,與兄臺論這個大義之理!”
“確實如此!”
呵呵一笑,朱宜鋒看著林治平說道:
“這幾日之事,想來林兄,應該也略知一二吧!”
迎著投在身上的視線,林治平點點頭:
“雖說林某被軟禁於此,可門外的看守卻總會談論些許時事,渡江取武昌,兩路大軍北伐西征,兄臺於黃州大有鯨吞之勢,以區區數千人馬,奪一府之地,實是讓人感嘆。”
林治平的言語間倒是帶著個佩服之間,這不過只是幾天的功夫,這看似將平的湖北時局又被這黃州府幾千“義兵”攪動了。
微微一笑,頗似得意的說道:
“古有項羽八千子弟起江東,今有朱某百八壯士起江右,區區黃州府,又豈是小弟之意?小弟之心無外八字……”
得意之餘,朱宜鋒靜靜的吐出八字。
“驅逐韃虜,恢復中華!”
驅逐韃虜,恢復中華!
這八字傳入林治平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