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隨風撲面,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再抬起頭,頭頂突然覆下一片陰影,暖暖的。
她愕然望著眼前那張冷峻的容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呼吸裡,是他淡淡的香水味,只是菸草氣息重了一些。
“天真。”秦淺凝視她慌亂撲閃的眼睫,輕聲喚她。
不穿高跟鞋的她,嬌小了許多,只到他肩頭,不是說懷孕會胖一點的嗎?怎麼她倒是越發清瘦了?
這個發現,讓他不悅地蹙起眉。
周圍還有其他等候的同事,天真聽見他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她又窘又惱——他怎麼會到公司來?這裡誰不認識他?怕是又要惹起一片閒言碎語了,他難道都不在意的嗎?就算他不在意,她還怕丟臉呢。
“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帶著她下臺階。
天真像被燙著了一樣想掙開手,卻被他緊緊握在,怎麼也逃脫不了他的掌心。
背後仍有許多雙眼睛看著他們,天真憤然咬唇,卻無法和他當場翻臉。
一輛銀色的轎車劃開雨幕,停在他們面前。
“天真,上車。”陳勖開啟車門在他們面前站定。
天真一怔。
天真,上車。
曾經,是秦淺坐在車裡,看著她和陳勖淡然出聲。
如果那時,她沒有跟他走,是否現在一切都會不同?
“Vincent,我以為天真是自由的,我想和她聊聊,你沒有意見吧?”秦淺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
“我沒有意見,”陳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過請你記住,天真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被握著的手驟然一緊,吃痛的天真忍不住抬起頭看著身側的秦淺,只聽他淡聲道:“Vincent,你這樣防備我,是你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天真?”
談笑間,他就狠狠地將了兩人一軍,話說到這個地步,天真若不從他只會顯得陳勖無量。
“晚上回家了給我打個電話。”陳勖對天真叮囑了一句,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轉身上車。
天真渾身僵硬,目送他車子駛離,卻感覺身邊氣壓驟降,寒氣如刀鋒一樣凌厲逼近。
她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伸手替她拉開車門。
茫然地望著窗外的悽風冷雨,車內溫暖的空氣並未讓她覺得舒服多少。
她最怕他不說話。
這個男人的心思向來令人難以捉摸,尤其是他沉默的時候,在他身邊簡直感覺要窒息。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人的安靜,她硬著頭皮開口。
“去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把你關起來,只有我知道你在哪裡,你說好不好?”他淡淡開口,明明像是玩笑話,語氣卻格外認真。
“你做夢。”她回道。
車子突然駛向路邊,停下。
雨水敲打著車窗,彷佛狂亂樂章,天真不安地望著他,心知最亂的是自己的心跳。
“你……”聲音尚未出口,他已俯首下來,冷薄的唇如鷹一般,準確迅速地捕捉住她的,他伸手扣住她後腦,狠狠地吻著,霸道地佔有她的甜蜜,不顧她的抗議、她的疼痛、她的掙扎,牢牢地將她困在身下,肆意掠奪。
她是他的天真,他想要她,瘋了一樣地想要她。
我知道,我正在選擇過一種將來我也許會後悔的日子……她說。
現在,她後悔了嗎?她終於對他絕望,要離開他了嗎?
他怎能放手?如何放手?
天真用盡所有力氣,咬他,拼命推開他。
他捂住胸口,弓下身來,蹙著眉大口喘息。
天真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