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工精湛,這玉的材質瞧著很是眼熟,倒好似與他上回贈她的那隻紅玉手鐲甚為相似。
“這是我們北羯獨有的花,它生長在大漠,很是罕有,我們都叫它瞻匐,是最為珍貴的意思。”赫連恕輕聲解釋道。
“如人入瞻匐林,唯嗅瞻匐,不嗅餘香。如是若入此室,但聞佛功德之香,不樂聞聲辟支佛功德香也。”徐皎從前研究過一些佛家的壁畫,對佛家的典籍有所涉獵,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了這句話。
赫連恕淡淡一笑道,“不知是不是同一種,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說法,寓意都很好,所以我將這簪子送給你,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護衛你的平安。”
徐皎挑眉笑了,“給我簪上吧!”
赫連恕笑著,將那簪子緩緩插進了她髮髻。
“好看嗎?”徐皎將頭歪了歪,笑望他,俏臉生媚。
“好看!”赫連恕毫不吝惜地讚美。
徐皎抬起手,將他的手拉了起來,卻是順著他的指縫,將她的手一寸寸滑進去,直至與他十指緊扣。
“阿恕,你自幼隨杜先生習漢學,讀漢家典籍,識文、知禮,那你可知在中原,你送一個女孩子髮簪,代表著什麼嗎?”徐皎望著他們糾纏在一處,密不可分的手,輕笑著問道。
正因著她的動作而覺得一種難言的癢與麻從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再流竄到四肢百骸的赫連恕驟然聽得她這一聲問,微微一僵,抬起眼望向她。
入目,是她一雙恍若盛著星光,帶著璀璨笑意的雙眸,他微微啞著嗓道,“知道。代表著定情。”
“我們早就已經定情了。”徐皎微微撅了嘴,不滿。
“我知道。我送這髮簪,也不是為了定情。”赫連恕望著她,聲音慢慢平穩下來。
徐皎又笑了,朝他又逼近了兩分,“那是為了什麼?”那尾音帶著勾子,軟糯的嗓音攜著滿滿的魅惑。
“我這些時日總在想,該怎樣向你求親才好。”赫連恕望著她的眼睛,啞著嗓,娓娓道。
“那你想好了嗎?”徐皎眨著眼,又問道。
“今夜是你的生辰,明月為媒,萬千燈火為聘,這一支髮簪便是我的信物,阿皎,我送上我的心,我的命,向你許諾,只要我活著一日,便會護你一日。你可願做我心尖上唯一一朵盛放的瞻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