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今這一幅雖是反反覆覆研究了許久,卻始終不得要領,或許,到底是天分不夠吧,讓陛下失望了。”徐皎許是當真不安得很,說到這兒,便直接跪了下來,向顯帝請罪道。
顯帝半晌沒有出聲,似在思忖和衡量,好一會兒後,才笑著伸手將徐皎攙扶了起來,“迎月不必如此,朕信你是盡了全力的,如你所說,大抵是你父親留下的後期畫作與早期略有些不同,你又只得了這麼一幅,參詳不夠,這才未得精髓,這樣,朕那裡還有幾幅你父親留下的,與這幅差不多同一時期留下的畫作,一會兒你出宮前,朕讓甘邑一併給你送來,你都帶回去,好好參詳參詳,至於臨摹的事兒倒是不急,等你參詳到了精髓再動筆不遲。”
徐皎聽到這話,立時展顏,一雙眼睛更是亮起,望著顯帝,又是高興又是感激道,“多謝陛下體恤。實不相瞞,迎月對畫真是痴愛,這回畫的這幅畫,心裡一直不滿意。承蒙陛下厚恩,賜予更多的畫作以供參詳,迎月感激不盡,定會加緊參詳,不負陛下厚恩厚望!”
“就幾幅畫而已,還都是出自你父親之手,大可不必如此。只是這畫到底珍貴,還望阿皎參詳之時也定要小心才是。”顯帝語重心長道。
“這個自然。迎月定會比誰都更愛惜這些畫作的。”徐皎一臉的真誠乖巧。
顯帝見狀點了點頭,笑得更滿意了兩分,“朕自是相信的。”
說到這兒,顯帝往通往內殿的方向看了看,“母后既然歇息了,正好御書房還有些政務要處理,那朕便也不打擾了。阿皎好生陪伴母后與皇姐,一會兒朕便讓甘邑將畫給你送來。”
顯帝說罷便是轉了頭,往外而去。
徐皎忙在身後蹲身相送,“恭送陛下!”
待得顯帝帶著人步出殿去,瞧不見人影了,她才站直身子,又雙目幽深地望了人離開的方向片刻,這才轉過身來,卻不想被身後多出的人影嚇了一跳,“母親?”
身後站著的正是長公主,她也不知何時來的,至少顯帝離開之前未曾現身,這會兒一雙眼亦是望著徐皎身後,顯帝離開的方向,目色深深,如暗夜深海,難以窺透。
四下裡,詭異地沉寂下來。
良久,長公主這才轉頭望向徐皎,問道,“陛下讓你臨摹的什麼畫?”
徐皎心想,果真聽到了。面上卻仍是一派的甜美,笑道,“陛下讓我臨摹幾幅珍藏宮中的先父墨寶。這事兒母親不是早就知曉的嗎?”
最開始讓她拿回府去臨摹的那幅畫作,彼時長公主也是知曉的。
長公主眉宇間卻仍蹙著深褶,“這回讓你臨摹的是哪年的畫作?”畫作落款處都會落下所繪日期。
徐皎的雙眸黯了黯,“是元昭二十一年,就是我父親去世那一年所繪。”
徐皎的目光一直睞著長公主,自然沒有錯過她面上微乎其微地變化,要知道,長公主這樣的人,自幼長於宮闈,又隨父征戰過沙場,這一生不知經過多少的事,早已練就了一身爐火純青的養氣功夫,能讓她變了臉色,哪怕只是一瞬,變化更是細微得稍稍不注意就能錯過,那這件事對她而言,也是極大的衝擊。
“母親,怎麼了?”見長公主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沉斂著眸色若有所思,徐皎有些不安地問道。
長公主醒過神來,對徐皎道,“阿皎,陛下交代的差事非同小可,那幾幅畫更是宮中珍藏,你千萬要當心些。若是有什麼不妥,記得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先來與母親商量,你可聽明白了?”
長公主語重心長,說這些話時,目光一瞬不瞬,緊緊盯在徐皎面上。
徐皎似是被她的鄭重其事嚇到了,訥訥點了點頭。
她這副模樣落在長公主眼中卻並未讓她滿意,當下眉心一蹙就是道,“別隻是點頭,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