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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鄭媱一聽忽然撲上來揪住他的衣襟瞪著他吼道:“你能給他什麼活路?我父親尚崇忠義禮智信,怎麼會折了氣節而苟活?”

“看來,你父親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一點都不瞭解,他不是為了忠義氣節而死,”他自若地掰開她的手,篤定地說:“他只是心中愧怍才選擇了死罷了!”說罷探手去她腿彎將人打橫抱起,任她胡亂折騰踢打、雷霆萬鈞也不放手。。。。。。

目視馬廄裡出來的兩人,夢華壓下了唇角,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了隨身攜在腰腹處的短匕。黎一鳴上前兩步,與之並肩斥道:“你就跟他一樣,愚不可及!那個女人既不該救,也不該活,可是也輪不到你來殺!”

夢華看也不看黎一鳴,目不斜視地注視著自馬廄裡出來的雙人,五指不由攥出白印。

曲伯堯將她抱至榻上,點了睡穴,讓她安靜睡去,找了藥匣子開啟來,動作嫻熟地替她處理起脖頸處的傷口來,他從小長在軍中,處理一般的傷口自然是不在話下,包紮完畢他站起身來,替鄭媱掖好被角,推門時駐足回首,隔著紗帳注視那若隱若現的女人姣顏,良久離去。

——

向晚時分,雪勢依舊不減,衛韻找到夢華的時候,她正於梅下舞劍,地上斷枝堆砌、落紅凌亂、狼藉一片。衛韻心知她又在置氣,遂近前喊:“夢華。”

夢華聽見了,執劍一旋,一道銀光霎時如電般迅疾朝衛韻劈來。衛韻情急閃避,邊躲邊喊:“夢華,你冷靜一點!”夢華卻如灰鷂般撲身躍前,看準衛韻便擲劍而去。

衛韻不會功夫,左閃右避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胸口一起一伏地扶著梅枝喘息,才喘息了兩下,卻見頭頂一道閃電馳來,眼見避之不及,惟有驚駭地死死閉上眼睛。

嗵得一聲,那利劍卻是將衛韻所扶的梅枝掃斷在地。衛韻五指間傳來一陣麻痛,一睜眼,卻見夢華收了劍,吟吟衝她笑著。

衛韻沒好氣地上前兩步,大聲斥道:“夢華,你鬧夠了沒?”

熟料夢華眸光一黯,又一個縱氣旋身,激流勇進般,揮劍向她。衛韻三魂已去兩魂,茫然間只見眼前一片漩渦般繚亂的劍花,斷枝落梅紛紛從頭頂降落,雪地裡插了一片。衛韻回身一看,那兩株紅梅已成禿樹。

驚魂未定的衛韻尚不及斥責夢華,夢華再次吟吟笑著走上前來,一邊用手指比著劍刃抹拭,一邊語調輕鬆地問她:“姐姐,你覺得我方才這招如何?”

衛韻無語,只氣得瞪住她。

夢華噹啷收劍入鞘,“我剛剛新創的劍式,我想了想,就叫‘斷雪砌梅’。”

低頭看了腳下凌亂的梅花一眼,衛韻白她一眼斥道:“誰不曉得你是在拿相爺的梅花擲氣?馬上雙十年華了,竟還跟個沒長大的野丫頭一樣!”

夢華不高興地努起了嘴,“誰讓他喜歡梅花!”話音剛落,額前一痛。“唉?姐姐你幹什麼打我?”

“打你怎麼了?”衛韻數落她道:“你今日執意要違相爺之命去殺鄭娘子,也不聽我的勸,難道不該捱打麼?”

夢華白了衛韻一眼,視線掃向他處。

見她毫無悔改之意,衛韻搖頭:“這下好了,呆會兒相爺要罰你我可什麼都不幫不了你了。”

“什麼?罰我?”夢華急忙上前,“姐姐,你把話說清楚啊。”

衛韻不予理睬,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催她道:“快走吧,相爺要見你。”

夢華原地躊躇了下,一顆心竟於腔中惴惴難安,思忖了下,還是決定跟上衛韻。

雖然已近雙十年華,夢華卻依然是孩子心性。她心思不壞,就是拗得很,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一旦認定她所做的某件事是對的,旁人很難改變她的看法。加之從小習武,會些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