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拖油瓶已經夠惹人厭了,還想跟著我的話,就把他扔掉。”
不等我回答,又徑自回客棧,我才想起我剛剛才看了他洗澡。
“這人真兇,跟之前那位第五啥啥簡直一模一樣!”
我喃喃道:“自然是一樣的。”
“啊?”
“他是第五的轉世。”
“……您老果然愛吃回頭草。”
次日清晨,我揹著一根碩大的人參,在客棧裡喝豆漿,喝著喝著,居然吐了。
我掐指一算,原來是因為上次怕沒有下頓,吃了東西沒讓它消化以防肚餓,積久了。
空弦月地放下碗,幽幽地看著我掏心掏肺地吐得一地狼藉,末了,遞給我一塊手帕。
我感激涕零地接過,擦完後手抖,帕子輕飄飄落到我的嘔吐物上。
我感到背上的人參驚恐地抖了抖。
空弦月幽幽地瞟了地上一眼道:“你昨天晚上揹著我吃了蛋炒飯。”
我一口氣沒調好,差點又吐了。半晌,虛弱地說道:“改明兒我還你一……” 條美麗動人的新帕子……
下半句話被扼殺在腹中,我呆呆看著他拿起我的手在……把把、把脈?
不過,他認真的樣子真好看啊……
他心事重重地放下我的手:“你真奇特,連脈象都沒有。”
然後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空弦月很快就回來了,臉色陰沉不定,時不時瞅著我肚子。我在店小二哀怨的目光中,跳過地上的嘔吐物,喜滋滋地和空弦月出發去鮫人島。
順著漳河而東直入南海,鮫人島就在南海之上。
我們乘坐的客船很有懸念。這艘船大是蠻大的,就是乍看之下,宛如一堆破銅爛鐵,船齡少說也有七八十年,能不能載我們走完全程,是一個大大的懸念。
我們去乘船時,精瘦黝黑的小個子船主正在修補船身一個巨大的窟窿。見有人搭船,露出一口黃牙笑:“小兩口兒要去哪兒呀?”
空弦月不失文雅道:“我們只是結伴出海,一共三人。”
說著,瞟了我一眼。
我心領神會,興高采烈地拍了拍人參,人參化人,噗通落地。
“誒呦!我這眼神兒明明還要得咧,居然沒見著小妹背上還背了個小姑娘!”
人參哀怨道:“我是男的啊爺爺!”
船主置之罔聞:“姐妹倆感情真好!”
我開始擔心老爺子的精神狀況,拉了拉空弦月的袖子低聲道:“要不換家吧。”
沒想到老船主耳朵瞬間靈光:“說什麼呢!啊,老爺子這船可是傳家之寶,我打小就做這生意,都做了六十年了,這遠近的人誰不知道我鐵船張的名號!啊,誰不信任我這把手?啊,且這方圓百里,就我這一艘遠航的船。”
原來最後一句是重點,罷。
“啊,它踢我了!”
“真的?它動了?”
“真的真的!它還叫我呢!”
竹簾外,正要進船艙裡來的空弦月聽到我們的談話,轉身走了。
桌上擱著一個大如繡球的青色的蛋,人參把耳朵貼在蛋殼上眼放精光。
人參不知道從哪裡淘來這寶。
“啊!裂了!裂開它了!”我指著出現裂縫的蛋激動得語無倫次。
“啊啊!開了開了!”
蛋殼慢慢裂開,我們緊張得大氣不敢出。然而,一柱香時間過去,它還是保持著欲語還休的撩人姿態。
人參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副蛋疼的模樣。
我上前嘗試性地掰了掰,又掰了掰,最後掰出了一顆小青蛋……就這麼掰了不知多少層,一隻形如黃蜂,尾巴有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