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你不去猜謎嗎?”太后輕輕推了我一下。
我笑著搖頭,端起參茶遞給她。
她笑了,“你老陪著我這老太婆幹啥?要伺候的話哀家身邊也有一大堆人。”
“是呀,”小祝子公公及時介面,“有奴才們伺候著呢。”
“去吧,就當替哀家猜幾個謎。不要輸給旁人了。”太后慫恿我,我有些動心,也自答應下來。
我見西北角偏僻幽靜,就直奔那而去。拐角處掛一紅彤彤的燈籠,粘著一張黃色紙條,上面寫著:石灰牆沒縫兒,裡邊坐個黃杏兒。
我抿嘴一笑,這道謎題太過容易,幸好人少,才會被我僥倖撞見。
我微微掂起腳尖,手剛觸到燈籠,紙條已被另一隻手搶先抓在手中。誰這麼大膽,我不悅的回頭,墨黑眼眸,雙目微眯,神態自若,桀驁不馴,竟然是他。
劉墉。
我忍下這口氣,轉身就走,他卻在我身後輕喚:“沈姑娘。”
“你要的話就拿去好了,我不稀罕。”我頭也不回,他緊追不捨。16;手機站p。16。n更新最快。忽然牢牢的拽住我的手臂。
我又羞又急,狠狠的瞪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這樣做。實非君子所為。”
他也不惱怒,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將黃紙條塞到我手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沈卓雅,我是不會娶你的。”
我尚沒有回過神來,他已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我一腳踢起碎石,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自個生了一陣子地悶氣。冷靜下來一想,莫不是皇上向他暗示過什麼,他才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
我頭腦發熱,朝人群中擠去,勢必要找到他解釋清楚,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誤會。
眼角已然瞥見白衫身影正站定於樹前,我氣沖沖的走過去,走到他跟前時,適才鼓起的勇氣突然在剎那間熄滅。我暗暗覺得好笑,我和他只不過是數面之緣,犯不著和他動怒。是我潛意識裡仍是把他當作紀昀的摯友看待。所以才不希望在他面前有任何不當的舉動。
裝作沒瞧見他,隨手拈起懸掛於樹枝上地藕色字條。輕聲念道:“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南西北模糊,雖是短品,也是妙文。”
我驚的全身怔住,瞪圓了雙眼。這副謎聯,分明是去年上元時,紀昀給我出的那道。當時著實難住了我,我搜腸刮肚的想了整整兩日,仍是沒能解答出。弄的我茶飯不思,最後還是紀昀看我可憐兮兮才勉為其難的公佈了答案。上聯是一個“猜”字,下聯為一個“迷”字。此謎出的刁鑽,不同一般的寓意和拆字法,我沒能猜出還不算丟人。
好似昨日之事,我們卻沒法再回頭。
縈繞耳邊的嘆息是如此清晰,“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劉墉摘下紙條交予我,“你們明明兩情相悅,怎會弄到這般田地?”他仰臉,目光灼灼,勾起一抹極淡地笑意。
“這幅謎題是紀昀所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我疑惑不解,忍不住問道。
他聳聳肩,“確實是紀昀所作,也是我親自掛上去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
我氣結,一連串惡毒的詛咒在肚中翻來覆去,始終是罵不出口。
退後兩步,此人不可理喻,也無法再與其理論,剛巧琉璃尋我,我輕輕道了句:“告辭。”就隨同她離去。
“姑娘,你在這兒等著。有人想見你。”琉璃將我帶到湖畔,神秘地一笑。
“喂,是誰要見我?你說清楚了再走。”我伸手拉她,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柔順地滑過我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