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窺見一九色華光,似是什麼寶物神獸躍過。』
「本來還打算射下來,看看是個什麼模樣。」
「但是沒有想到,如此機敏,竟然被躲避過去了,可惜-————』
狼王把手中的弓丟擲去,旁邊的名將蕭無量抓住,這位面白無鬚,神色清俊的神將道:「應是西域傳說之中的九色神鹿,和我中原太古赤龍,學宮麒麟一般,是天生靈物。」」
狼王隨意道:「是,就和李萬里那一頭火麒麟似的。」
「我只想要看看,這般神妙傳說。」
「壁畫和史詩裡象徵著威嚴的神獸能不能被殺死。』
「若是能殺死,對於西域人計程車氣,應是偌大的打擊才是,可惜,卻有幾分玄妙。」
狼王眉目脾,對於所謂的天生神靈,威嚴祥瑞,並無半點的放在心上,他是那種霸道的統帥,以力量縱橫天下數十年的猛將,幾經起落,早已不相信所謂的大運天命。
赤帝有赤龍,最後王朝仍舊衰敗。
李方里也有麒麟,還是死於宮廷之中。
握著一把劍,走路的時候還是不平,有些一一拐,他天生高低腳,走路雖不平穩,但是年輕的時候還不至於如此,這一條腿,是當年那位天下第一神將給他留下的。
無邊煞氣,刺入骨髓。
又因為當年和李萬里反目,被李萬里擊敗後,廢去了武功,這傷勢反倒是擴大,雖然之後以諸多手段,修行陳國祖傳神功,耗費壽數,修為不單恢復,更有進步,可這武功並不擅長修復軀體,這傷勢還是留下來了。
如今風雨大作的時候,天下第一神將的煞氣兀自在骨上刺痛不已,如同一捧細如牛毛的冰針,痛煞。
蕭無量道:「雖不知為何,但是党項國國運崩滅,就相當於一座庇護他們的大陣失去了效果,不提他們城池上大陣至少削去了二成的力量,這倒只是尋常了。」
「只是他們的君臣將相知道了這個訊息之後。』
「心中皆慌亂恐懼。」
「已經有貴族,將軍來投靠我們了。』
「主公————」
攝政王淡淡道:「都殺了罷。」』
蕭無量心中一凜。
這一瘤一拐的老狼王語氣漠然:「党項人自己創造的國度,党項人都能做叛徒,這樣的人,背叛自己的種族都做了,他日也一定會背叛我們。」
「當殺!」」
「反覆不定,時而和我方接觸,時而又效忠党項。」」
「蛇鼠兩端,搖擺不定,當殺!」」
「而那些最堅定的党項人,忠誠於自己的國家,忠誠於自己的部族,我等尊重他們。」」
「當殺。」」
三句當殺,殺意凜然蕭無量沉默,道:「若是如此強硬的態度,党項國恐怕反倒是會被這種壓力之下凝聚起來。」
陳輔弼道:「要的便是如此。』
狼王的披風在西域遼闊的風中晃動著,他手中那柄極為銳利的戰刀低著地面,雙手虛籠罩著刀柄,嗓音洪亮道:「我們是來征服他們的,不是來談判的。」』
「我手中只有刀,不是我那弟弟那樣權衡的人。」
「來到這裡,此滅國之戰,一定要有力,一定要決然,不如此,我等如何立國,我們打出威風來,懷柔之策,是下一代,下下一代該做的事情。」
「那是文冕的事情了。」
「也或許是李觀一,或許是姜高。」
老狼王的臉上有一絲柔和。
「但是,我不同,我這一輩子,就該在戰場上。』」
「走到最後。」
蕭無量看著鬢髮皆白的老邁狼王,垂眸不言,二十年前,正當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