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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窒息的壓力瞬間退的乾乾淨淨,直到這時,他額頭才沁出了一片早已生髮出卻又被生生壓住的細汗。

將幾欲脫口而出的那口長氣再壓回去,葉易安恍若全無所感般曼聲吟唱著走下了註定讓其再難忘懷的終南山,直到第二天當其經過麟德門站在朱雀大街熙熙攘攘的街頭時,一顆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

繼而,便在這人來人往的朱雀街頭,葉易安嘴角露出一縷傲然笑意。

儘管過程驚心動魄,一度生死一線,但到這時他終於可以說一句,在這場無相無形的詭異心戰中他是最後的勝利者。

他……贏了!

更為重要的是經此一役,由虛可至慎的舉動已足以讓他判定,虛可對李博士刻意的接近與鼓動背後,必定隱藏著深沉的用心。

再考慮到那些文字學的書籍與資料,這份用心十足十與雲文有關。

而以虛可如此謹慎的心性卻能挑中李博士,雖然不知其緣由何在,但是葉易安隱隱之間有了一個明悟——或許,曾於許公達身上斷掉的那根線就此無心插柳的重又接上了。

虛可——李博士——葉易安,初入長安,實是無心之間遭遇的一件事情發展到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些刻在龜甲獸骨之上,比之銅器銘文更早的上古文字要不要告知李博士?若要告知,又該以怎樣的方式才不至於引起虛可的懷疑?

此外,以後又該以什麼樣的態度與虛可相處?這極有可能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啊。

一路想著這些,葉易安到了虛相昨日給他的那個地址處。

這是一處佔地不大,但內部卻極清新雅緻的小居所,想來或許是虛相在城中置辦下用以出宮後方便的產業也未可知。

宅子內有一對老夫妻負責打理,葉易安報上姓名後就被迎了進去,住處飲食的安排也很快就佈置的妥帖,且讓葉易安極為滿意。

直到下午暮色四合時分,虛相才從外邊進來,開口問及葉易安今天逛了些什麼地方,看了什麼景緻。又說明天一早就該到經堂報到了。

察其說話並不知自己昨夜未歸之事,葉易安斟酌著將一些事情說了出來,說到了李博士在終南山的隱居,也說到了與他比鄰而居的虛可,只是未提那些文字學的書籍,更沒提昨夜那驚心動魄的經歷。

說完之後,葉易安便向虛相打問虛可的根底。

“虛可……”虛相將這個道號唸了幾遍,沉吟良久後搖了搖頭,“此人我倒真未曾聽過”

“不知道?”聞言,葉易安有著不加掩飾的失望。

這時虛相反倒笑了,言說長安城中道觀不下百所,道人逾萬,若再加上城郊的部分就更多了,他豈能盡知?

“仙長若是得便,還請查問一下此人根底如何?”葉易安緩緩聲道:“這個與師父比鄰而居的道人我瞅著像是修行者的出身”

“這虛可是個神通道人!”

虛相鄭重了些,隨即點了點頭,分明是答應了葉易安的提議去查查虛可的底細。以他紫極宮供奉道人的身份幹這種事情還真是得天獨厚。

點頭過後,虛相猛然省及一事,“師父?玉潮先生收你為徒了?”

玉潮乃李博士的字,至於先生則就是對他的尊稱了。葉易安聞問點了點頭,將那一段神轉折的過程細說了一遍。

虛相聽完頓時笑出聲來,“你呀實是自作自受!玉潮先生蜚聲士林三十載,學養深厚且長於治學,實是當世屈指可數的學問方家,多年來想拜在他門下計程車子不知凡幾,怎麼偏就收了你這麼個註定心思不會在學問上的徒弟”

言至此處,虛相又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玉潮先生還真是遇人不淑了,倒是便宜了你,有這麼個師父在,三月之後經堂的考核你還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