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列艦的戰場,至少現在有事可做。
對於五分隊旗風號指揮室裡的凌坷來說,心裡倒沒有什麼失落感,反正就是艦隊參戰,他也是路人甲的行當,現在多了這麼多人陪著,倒是心裡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隊長哈麗雅和費青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的實時戰況,而技術副官塔倫諾卻在翻看戰報,認真統計各族戰士的傷亡比例。
在聯邦軍隊中,萊夫族計程車兵所佔比例最高,太空艦隊中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而在陸軍這個比例會更高,因為萊夫人口本身就在聯邦最多,要佔到百分之六十二的總人口數,芝華達族因為人口基數少,軍中比例只有百分之十一,高伊族為百分之十八,剩下的是近年加入聯邦的一些小種族人口。
凌坷那部戰艦軌道學仍沒有學完,甚至連兩成的進度都沒有完成,現在凌坷寧可多看看實時戰況,也不願意碰那部教材。
本來這門學科就屬於枯燥難懂的型別,凌柯自己的本職專業通訊雖然也枯燥,但裡面也沒有這麼多繁複的公式,再說凌柯也對通訊專業有興趣,聯邦的通訊不僅僅指音訊訊號,而是所有種類的資料傳輸。
從實用角度來說,戰艦軌道學屬於保命的知識,也是非常有用,不過那是在戰場上,投身戰場從來不是凌柯的理想。
當初凌柯為什麼會選擇通訊專業,作為自己的選修方向,這個答案大概他自己也清楚。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顆偷窺他人的種子,區別就是有人付諸實施,有人止步於想象,聯邦資料傳送在底層都有加密,依據重要性不同加密強度不同,高等級的加密資料那是有關聯邦安全的級別,採用一次移位型加密方式,幾乎不存在被破解的可能,當然,那也不是凌柯感興趣的地方。
目前聯邦的技術還做不到全聯邦境內實時通訊,只在本星才能做到,即使這樣,每個聯邦人都會有一個網路上身份。
凌柯感到,從網路上認知某個人,比在現實中更簡便準確,網路上你可以在幾小時內看到一個人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思緒語言,而在現實中根本做不到,你只能用真正幾十年時光的時間去認識,這不僅僅是效率低的問題,這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這是凌柯自己的新型認知理論,比如,最近他從火雞二號基地網路上,瀏覽了哈麗雅,費青,塔倫諾幾個人的資料,發現哈麗雅隊長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常常很多人聚集在她的個人空間裡面,費青副隊外表很強硬,但有時會抱怨睡不好覺,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最喜歡的一件禮物是一件擬真陪睡寵物,這說明費副隊內心焦慮,又渴望安寧。
技術副官塔倫諾空間最奇怪,空間的首頁有一句格言:資料即事實,真相在其中,裡面沒有多少關於技術性的討論,倒是有很多基於統計資料的分析資料。
此刻控制室裡塔倫諾副官已經設定好了一個比較程式,他面前的螢幕出現一幅緩慢變化的柱狀統計圖,第一棵柱最高,後面三條都很矮,而且第一棵柱狀還在緩慢增長中。
凌柯無意看到塔倫諾這邊,隨口問道:“這是什麼?”
塔倫諾斜著眼睛瞥了凌柯一眼:“你真想知道?”
“不。”凌柯轉回目光,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凌柯從塔倫諾的表情裡,感覺那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
看到凌柯如此內縮,本來想利用對方好奇心好好講上一番的技術副官,張了張嘴,落寞地又轉回了頭。
哈麗雅和費青交換了下眼神,看到塔倫諾吃癟,兩人發出低微的笑聲。
塔倫諾顯然是聽到了這低微的笑聲,沒有回頭,而是仰起臉對著控制室艙頂自言自語:“愚昧又滿足的人們,當絞索落到你的脖頸漸漸收緊,你是否會懷念曾經自由的呼吸?”
費青聽覺很敏銳,聞言臉色一變,從身前控制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