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緩緩走進房間時,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正焦急地守候在陳爍床邊的司徒悅悅和司徒承身上。
僅僅是這一眼,瑞瑞心中便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暗自叫道:“情況恐怕不妙啊!”
只見瑞瑞步履輕盈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將手中的水盆穩穩當當地放置其上。
緊接著,瑞瑞動作嫻熟地將毛巾浸入水中,待其充分浸溼後,又迅速撈起並用力擰乾多餘的水分。完成這些步驟後,瑞瑞手持擰乾的毛巾,移步至司徒悅悅身旁。
司徒悅悅見狀,微微側身,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玉手,輕柔地從瑞瑞手中接過那條溫熱的毛巾。
而後,司徒悅悅極其小心地將毛巾平展於掌心,再輕輕地覆蓋到陳爍滾燙的額頭上。彷彿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驚擾到昏迷中的陳爍一般。
沒過多久,瑞瑞已經再次擰好了一條新的毛巾,並快步來到司徒悅悅身側。
而司徒悅悅則像心有靈犀般,恰到好處地轉過身來,再次伸手接過瑞瑞遞過來的毛巾。這次,司徒悅悅拿著毛巾開始仔細地擦拭起陳爍的雙手,試圖透過這種方式幫助陳爍降低身體的溫度。
就這樣,兩人默契地配合著,一次又一次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時間如同蝸牛爬行般緩慢流逝,然而她們卻始終全神貫注、毫不懈怠。
“瑞瑞,大夫之前有沒有說過那種藥應該何時再服用呢?”
司徒悅悅一邊專注地擦拭著陳爍的雙手,一邊憂心忡忡地開口問道。
原來,司徒悅悅心裡一直在惦記著剛才給陳爍喂下的藥。那藥似乎暫時遏制住了陳爍不斷攀升的體溫,但司徒悅悅實在拿不準是否還能繼續給他服用。
瑞瑞一聽司徒悅悅如此言語,趕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瑞瑞神色焦急地解釋道:“小姐啊,這可是大夫千叮嚀萬囑咐的呀!這個藥必須得熬足這麼長的時間,才能端給陳將軍服用呢。而且大夫也明明白白地說了,接下來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得全靠陳將軍自身頑強的毅力挺過去了。”
假如方才大夫又有新的指示,讓瑞瑞再去準備別的需要煎熬的藥材,那麼瑞瑞這會兒早就忙前忙後地開始著手操辦了。可眼下瑞瑞並未有所動作,那就足以證明大夫確實未曾交代更多事項給她。
司徒悅悅聽著瑞瑞這番話,一時間也是毫無頭緒,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徒悅悅憂心忡忡地望了一眼此刻依舊全身滾燙、面色潮紅的陳爍,無奈之下只得緊咬銀牙,繼續任勞任怨地替陳爍更換額頭上的溼毛巾,並輕柔地擦拭他的手掌心,以期望能夠幫他稍稍降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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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趕緊再去給我燒一些熱水來。”
司徒悅悅一邊說著,心裡頭卻很清楚,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怕是有的熬嘍。
而瑞瑞呢,自然也是不敢多言半句,唯有默默地點點頭應承下來,然後轉身將剛剛已然變涼的熱水拎了出去,準備重新燃起爐灶,再燒上滿滿一壺滾燙的熱水。
不多時,瑞瑞便小心翼翼地捧著剛燒好的熱水,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就在這時,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司徒承目不轉睛地盯著司徒悅悅方才一系列的動作,司徒承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明悟,顯然已經洞悉了司徒悅悅內心深處的憂慮和不安。
只見司徒承滿含疼惜之情地望了一眼司徒悅悅,然後緩緩地張開嘴巴輕聲說道:“妹妹啊,你儘管放寬心吧!陳爍向來都是個有福氣之人,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這次他肯定也能夠安然無恙地渡過這道難關的。而且,我堅信以陳爍自身堅韌不拔的毅力,一定能頑強地撐過去的。”
司徒承的話語堅定而有力,彷彿給司徒悅悅注入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