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件很煎熬的事,尤其是命運都不能自己掌握的時候,還不如有點事做,起碼不用那麼煎熬。我倆沉默無聲的熬了會,我對李一靈道:“小哥,咱倆也別傻乎乎的在這待著了,既然是最後一場舞會了,我覺得還是去灰姑娘家的房子守著的好。最好能看出點端倪,知道那個是真的灰姑娘,到時候也能多拖點時間。”
李一靈顯然也很煎熬,煙癮犯的厲害,不停的吸手指頭,同意去灰姑娘家那邊蹲點,我倆趁著夜色來到城市西邊灰姑娘家的房子,也沒敢進院。找了個合適的角度,耐心等待,屋子裡沉寂無聲。其實我很想進屋子裡看看艾琳娜和灰姑娘在不在,還是忍住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縱使我不能出多大的力,也絕對不能衝動壞事。
李一靈盤膝坐在地上,開始修煉。我很納悶,在夢境中修煉也管用?想學著他修煉。又靜不下心來,時間就在煎熬中一點點過去。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沒有人來打擾我倆,我也沒看到屋子裡有任何人出來,甚至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夜色沉寂的像是一潭死水。
我覺得很疲憊,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突然想到這是在別人的夢中,如果我要是睡著了,做了個夢,豈不是在別人的夢中做了個夢,那我做的這個夢是別人夢裡的一部分,還是什麼?
我被自己繞的很糊塗,回想有關夢的一切,寂靜嶺,盜夢空間,莊周夢蝶……有些跟現在的環境有些相似,有的卻有很大的不同,由此我又產生了一個念頭,夢境到底是個什麼所在?佛道兩家的說法太過玄幻,現代的說法也挺玄幻,我又想到在印度人的神話中,世上的一切都活在梵天的夢裡,我們的存在只是因為梵天夢的存在,只要它一醒,世界即將消逝。
如果是這樣,我們生活在別人的夢中,是不是別人的夢一醒我們也將不復存在?這個念頭嚇了我一跳,又一想應該不會,總之是腦袋亂的跟一鍋粥似的,我突然又發現,自從遇上死鬼裴曉曉,去城隍那裡見了吳老六,進入了靈異圈子之後,以前沒心沒肺得過且過的我不復存在了,成了一個什麼都愛胡思亂想的人。
以前的我多好啊,一個快樂的**。絲,胡思亂想中,我又想到了夢境會不會是一個平行空間?稀裡糊塗的亂想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了,這破地方的時間根本就不規律,想什麼時候天亮就天亮,想什麼時候天黑就天黑,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天一亮整個世界驟然就是一變,許多人憑空出現,太陽直接掛在了太空,永遠是早上**點鐘的模樣,臉上打著馬賽克的灰姑娘出來倒夜壺……臥槽,我真是服了,用不用整的這麼真實啊?還倒夜壺,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造夢的人有被虐傾向吧?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看關於任何灰姑娘的故事了。
我推了推李一靈,其實這小子早醒了,看到灰姑娘倒夜壺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我倆誰也沒說話,跟看電影似的,看著灰姑娘悲慘的一天,劈柴,燒水,做飯,夢境裡的灰姑娘十分入戲,做了個全套。
我倒是不著急,盯著院子裡的灰姑娘仔細去瞧,馬賽克下,看不到臉,身上又被老式的歐洲衣服遮擋的嚴實,真心難以找到有特點的地方,我不甘心,從頭髮仔細看,看到……腳丫子,還是沒找到有特點的地方,於是又從頭上看起……
我以為這樣能夠持續一天,可沒過多久,時間突然就變得快了起來,本來還沒到中午呢,瞬間就到了黃昏,我清楚看到灰姑娘的繼母帶著兩個女兒,再次去參加舞會,兩個女兒中,我看到了艾琳娜,還看到了一個手在不停顫抖的女孩。
我心中一動,為什麼一定要辨認出灰姑娘?其實只要用排除法就能找到誰是真正的灰姑娘,艾琳娜已經排除在外,另一個女孩明顯被嚇破了膽,手在顫抖,跟得了癲癇似的,只要排除了這兩個人,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