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打在我額頭上,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冷上三分。我後退一步,下意識的護住脖子,很害怕他的手會在下一秒擰斷它。
“餘揚,”跟在餘揚身後的那個男人拍拍餘揚的肩膀,勸道,“嚇到她了。你看她臉都被你嚇白了……”
說著對我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吳用。”
我嚥下了口吐沫,對他伸出手去。一看掌心,又縮了回來,歉意的笑了笑,“你好,我叫方小冉,是畫廊的員工。”
掌心裡全是泡,沒法握手。
餘揚沒再說話,拎著畫走了。
吳用一看連忙跟上,邊走邊對我道,“下次,下次有機會請你喝咖啡。”
看著兩人的背影,我把提在胸口的氣緩緩吐出,又深吸了一口。
還沒吸到底,吳用後退一步返了回來。在我面前站定後,道,“方小姐,走,我送你去醫院看手上的傷。”
我剛想拒絕,吳用道,“有點事想和你瞭解下,那個,剛才我沒介紹全。我是餘揚的律師,專門負責這件事。”
我看了老趙一眼,得了他同意對吳用點頭。
我本來以為吳用說送我去醫院只是藉口,沒想到他真把車開到了最近的醫院。
大晚上的,只能掛急診。又是繳費又是開藥找護士,全是他樓上樓下的跑。
我挺不好意思,在處理完手上的傷,等著護士來給我打點滴的時候,對吳用道,“吳律師,大晚上的麻煩你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我全說。”
一連說了兩遍,都沒聽到吳用回答。
我回過頭去,見吳用站在我右後方,正看著我一臉的沉思。
我舉起包成粽子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吳律師?”
吳用哦了一聲,回過神來了,“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
“沒什麼。”吳用走過來,拉把椅子坐到我面前,“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要問什麼就問吧,天不早了,你也好快點回去休息。”
吳用沒說話,等護士給我輸上液,關上門離開後問道,“你和餘揚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這和案子有關?”
“嗯。”吳用點頭,“我要了解下你和餘揚的關係如何,才能確定你所說的話對這個案子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你也不想餘揚和畫廊輸是吧。”
縱火人已經抓到了,還存在輸不輸的問題?不過我沒多問,法律上的事我不懂,知道什麼回答什麼就行了。
問的挺細,我和餘揚的關係,餘揚和畫廊的關係,以及趙淺,錢多多……
等我回答完,點滴已經滴下去大半。
吳用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對我笑道,“我雖然是餘揚的律師,可也是他的好友。站在他好友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去和餘揚道個歉。”不等我回答,他道,“為那句不值。”
“是我唐突了,我不應該那麼說。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心血……”畫家,視畫如命。就算是草草畫下,也肯定不希望別人說三道四。
“餘揚說那幅畫的價值不可估計,說的不是錢。”吳用輕聲道,“是他對他前女友的感情。他和他前女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所有人,都看好他們,他們的感情也一直順風順水。”
我坐直,聽的認真。
“三年前,他們去舊金山。舊金山暴雨,飛機在穿過雲層時遭遇雷電。當時飛機顛簸的很厲害,空姐已經給他們發紙筆寫遺書……”說到這裡,吳用笑了,“餘揚一回頭,看到了機窗外電閃雷鳴的雲海,看到雲海中間不知名建築露出那一個小小的白尖。於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對他前女友求婚了。他前女友答應了,兩個人緊握著手,說